富察.芙靈阿連忙跟著表清白:“婢妾因為想到里園的小竹林那兒采點竹芯跟鮮荷葉一起煲清熱解暑的湯水給永璜喝,因此和秋葉是靠著右邊走的,與金氏前後距離雖然近,可隔著遠啊,連張氏的衣角都沒挨到呢。”
這金氏最後這一句“有人在背後推她一把”是想拉高氏下水吧,顯然也是看出了劉氏張氏是高氏的爪牙了。
“那你們可看到劉氏絆了金氏一腳?”
眾人一起搖頭。這是正常的,誰走路會去注意別人的腳啊,而且就算看到了,她們憑什麼幫金氏呢?借著這事消滅掉一個爭寵對手也是好的。
“金氏,你可還有話講?”這就是你千方百計想要進來的地方。
金籬咬了咬牙,道:“奴婢有證據證明奴婢是被害的。”
“哦?”眾人訝異地看著她。劉氏則心頭“突突突”地跳了起來,大熱天額際竟沁了些冷汗出來。
金籬鎮定地對雲珠道:“奴婢自小肌膚輕輕一磕碰就會留下印跡,請福晉派個嬤嬤檢驗一下就知真假。”
有趣,雲珠朝葉嬤嬤尚嬤嬤道:“勞煩兩位嬤嬤陪她走一趟。”
葉嬤嬤尚嬤嬤點了下頭,帶著金籬往最近的屋子行去,過了盞茶時間才又出來,“稟福晉,金氏除了膝蓋、手肘、手掌有不少擦傷,左腳小腿處確實有一道硌痕,左腰處也有幾點微紅的指印,奴才驗證過,並非她自己所掐。”
“那麼金氏所說就是真的了。”雲珠對著劉氏等人笑了笑,“劉氏絆了金氏一腳,顯然是事實,蓄意謀家皇害子嗣,居然還敢狡賴……是你自己存了害人的心還是有人背後支使從實招來!”
劉氏臉色煞白,渾身不斷打顫,不斷地往地上磕著頭:“福晉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奴婢心裡嫉妒,所以才忍不住勾了她一腳,奴婢只是想讓她摔一跤出醜,嗚,奴婢沒有推她……”
劉氏看來也不蠢啊,順著金氏那麼一說,自己既不是背後推她的人,又淡化了勾她一腳的初衷,這罪責無形中就減小了不少。
高露微恨極,此時又不好說全都是劉氏乾的,怕她扯出自己來,只好扶著肚子跪下:“福晉,此事確實與婢妾無干……”
珂里葉特.果新輕笑:“福晉又沒說是高姐姐推的人,高姐姐這麼急做什麼?”
她能不急麼,以金氏腰際被推的位置,只可能是她這邊而不會是富察.芙靈阿那邊啊。可是再爭辯也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她只能垂淚不言。
“這麼說在金氏腰上推一掌的沒人承認、指證了?”
場中一片靜默。
“這些年你們的規矩是白學了,謀害皇嗣罪不容赦,我再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還當乾西二所的規矩是擺設,對皇家、對主子沒有半點敬畏之心……來人!將劉氏拖下去,杖三十,禁足一年,沒有我和王爺的命令不許她出屋門半步!
臘月有謀害皇嗣之嫌,拖下去,杖四十;高氏禁足半年,罰抄《女誡》《心經》各一百遍,扣俸半年;其餘人等,禁足一月,抄《心經》五十遍。”
劉氏面如死灰,禁足一年出來,爺還記得她這個人麼?想要開口哀求,已被幾個粗使嬤嬤抓住手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雲珠輕描淡寫地說完了對眾人的懲罰,起身便扶著素問和明心回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