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璟福晉忽然左右看了看,道:“怎麼不見兩位側福晉?”她們這一群人玩樂了這麼久然沒個人來“偶然經過”?伊爾根覺羅.淑蘭開始佩服起雲珠了,在宮裡也能將乾西二所把得這麼嚴,還能得賢名?想想自己院子裡的那團糟亂,她就鬱卒,對雲珠道:“我就問問,可沒別的意思。”
“我還道你對她們感興趣了呢。”雲珠點點頭,很是正經地道:“春天蚊蟲多,我們高側福晉、烏喇那拉側福晉跟一位金格格逛御花園的時候也不知怎麼惹得,所有有蚊蟲蝶蛾竟一窩蜂地往她們身上撲……這毛病如今還沒下去呢,就躲在屋子裡了。”
“啊,難怪我聞著一陣一陣的薰香味呢,是她們在熏屋子?”珺雅不可思議地問,那味道都飄到花園裡來了可想而知那屋子裡的味道得多重,高氏跟烏喇那拉氏然受得了。
“是啊。”三進院離正院可遠著呢,不過住金氏隔壁的蘇寶柔就慘了——她的鄰從高露微到金籬,都給了她這方面的罪受。可憐三阿哥受不了這味整天哭鬧,恨得蘇寶柔一狀告到了雲珠那裡。
雲珠斥責了金籬一頓,讓她跟太醫拿藥抹,不許再熏藥香,大人怎麼樣無所謂,不能害了王爺的子嗣不是?!
可憐金籬抹了藥也擋不住飛撲的蚊蛾,將蘇寶柔給恨得不行,兩人算是結了梁子。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雲珠。雖然有人也猜測會不會是她動的手,尤其是心中有鬼的烏喇那拉氏三人,可查來查去硬沒找著一絲痕跡,只得氣餒地將之歸為一種“病症”——太醫也診不出原因,只能給她們開些防蚊蟲的藥,還言語暗示,這種“病症”源於蚊蟲,可能會傳染,這下,就算她們敢出來,別的人也當她們是疫病躲都來不及呢。
面對眾來的古怪目光,雲珠淡定地喝著自己的小酒,別人又拿不著她的把柄,她才不會傻得在言行態度中給人製造臆測的跡象。
不過,她倒是將這事兒還有馬被餵藥的那事兒在給弘曆回信的時候輕描淡寫了幾句,不多,但足夠他猜想了。信中還有三胞胎的一些情況描寫,說他們會叫阿瑪了,會走幾步路了,怎麼偏食了……
弘曆那邊接到這第三封信的時候已經進入四月天,原本江浙、福建等水師營的海上對抗訓練已經結束,可傅新傅玉的到來又引出了一系列的計劃,等這計劃完成,最快也要年底……
沒想到,他人不在乾西二所就有人準備要對雲珠下手了!馬會出事?金三保可不就是內務府上駟院管領麼,除了後宅爭鬥皇父後宮的嬪妃相信還不會有人想要雲珠出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只有金氏。只不知,她是跟高氏聯手還是跟烏喇那拉氏聯手,或者三者合到一塊兒想將雲珠拖下嫡福晉的位子?想到在圓明園那兒發生的事,他不由有些憂心,如果烏喇那拉氏與高氏、金氏還有弘皙摻和到一塊兒,雲珠就真危險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自己又不能置國家大事於腦後,沒辦法,只有讓人帶話給乾西二所的大總管常青,讓他注意一下某些人的動靜。
是的,在雍正和弘曆的心中,後宮的種種爭鬥比起軍國大事顯然太不值一提了。五月底,海關衙署便接到平民狀告駐澳門葡萄牙人欺壓打死百姓,吞併商人貨物……緊接著,葡萄牙人各種燒殺搶掠、欺壓大清百姓的事跡以最快的速度傳揚了開來,漸漸引起民憤。六月中旬,朝中官員紛紛上奏,請求驅逐澳門葡萄牙人。
雍正此時兵多將廣,糧草充足,當即拍案:澳門乃大清領土,禮當收回。什麼?葡萄牙人與明朝有租憑協議?抱歉,現在是大清的天下,明朝什麼的通通不作數!
而且大清也並不給葡萄牙人談判的機會,直接令大清水師開打。
不過葡萄牙人自大清在海上訓練水師時就有所戒備,大清水師也久未經戰陣,雖然雍正即位後時不時地搞幾回訓練,可終究是沒經過戰火洗禮,作戰水平並不高,能起到震懾敵人的只有手中研發出來的新式火器,可惜的是這些火器這些水兵們也沒用過幾次——還是偷偷摸摸地訓練。
所以這仗也並非立竿見影很快就結束。
好在大清也有拿葡萄牙人磨鍊大清水師的想法,並不貪功,前前後後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將葡萄牙人趕出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