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妮莽衣提著花灑細緻地給花澆著水:“姐姐謬讚了。無論什麼樣的花兒,只要細心養護它都能開得很好,一個時令有一個時令當盛的花,春蘭秋菊,哪裡就輪到菊花是魁首?”
“哎,我可不就是說這個時候的菊花傲然迎霜麼?”高露微面露詫異之色,心中卻暗笑,你這不是心虛怎麼能將我的話聽成這個意思。
烏喇那拉.妮莽衣提著花灑的手頓了頓,臉上不可覺地一熱,遂又鎮定下來,“我倒是聽說姐姐最愛百合,可惜了,姐姐就算現在想看,暖房裡也沒有。”
所謂的暖房,也只能將花延遲兩三個月開,或提前一兩個月開,技術還沒高到春天開的花冬天還能照開。
“是可惜,爺要是能在重九之前趕回宮,說不定也能來這流湘院觀賞妹妹這絕世菊花呢。”
烏喇那拉.妮莽衣默然不語。這時節宮中已進了不少菊花,乾西二所得的珍品不少,福晉和爺的正院裡擺的萬壽菊、案頭菊、鱗托菊、墨菊……隨便一盆也比得過自己精心培養的這些,聽說皇上還將僅有的兩盆菊中最珍貴的名品“綠牡丹”分賜給了福晉和五福晉。要賞菊,哪裡用到這裡?
如果說新婚那幾日她還對自己的容貌身材還有幾分自信,那麼現在,她沒辦法確定他是否對她懷有一絲憐愛眷顧之情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無論是之前對水師營對抗訓練的巡視還是之後爆發的與葡萄牙人的戰爭,是好是壞,他都不曾有半言片語捎帶給她。
除了吃得好些,穿得好些,自己這個側福晉跟其他的侍妾沒什麼兩樣。想到這裡,她睫羽低垂的眼中一片陰霾。
“青婀,走了。”高露微轉身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姐姐這麼費神費力,可別到頭來什麼也辦不成。”
“主子?”珊因擔心地輕喚了一聲。
將眼光從姍姍而去的背影收回來,烏喇那拉.妮莽衣面無表情地將花灑遞給她,走進了屋裡。她知道,高氏是在威脅她,她跟金氏對自己設的局出人出力,到頭來若沒半點成效,雖不至於斷了以後的合作,可被她們小看以至於無法拿捏住她們卻是她不能容忍的。
“珊因,阿爾哈圖那裡還沒什麼進展嗎?”
珊因搖頭道:“福晉身邊防得太嚴了,阿爾哈圖根本找不到機會跟福晉單獨相處。”
烏喇那拉.妮莽衣臉色十分難看,“難道要硬扣?”
珊因忍不住道:“奴婢大膽說一句,主子設的本就是無中生有之計,只要證據確鑿,那就成功了一半,至於有沒有現場抓到有什麼關係,反正福晉都不會承認。”
烏喇那拉.妮莽衣眼睛一亮,“你說得對。”
“奴才覺得主子最好還是停下這個計劃。”夏嬤嬤端著補湯走了進來,臉上儘是不贊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