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頭,誰敢胡亂說話啊。
烏喇那拉.妮莽衣和高露微木然在看著這一切,心中的駭然簡直無法形容。
“春和,將你身上的荷包拿過來,王爺,還記得我送給王爺的第一個荷包嗎?”
第一個荷包?他得到她的第一個荷包是耍計與傅恆比布庫得來的,第二件女紅作品是她選秀時的鯉魚香囊……當然了,這個不能跟她講。“記得,還放著呢。”看看擺在眼前傅恆的菊花荷包、自己的菊花荷包,還有阿爾哈圖早先拿的,弘曆知道她的意思,不情不願地朝吳來道:“你親自去拿,那個繡著‘福瑞迎春’的那個。”
“嗻。”吳來匆匆去了。心想,主子的珍藏這下要少一樣了。福晉雖然沒少做刺繡,可大部份都是掛屏、隔扇、畫繡,扇套跟荷包這些是很少的,主子的菊花荷包這都用了幾年了,沒壞之前福晉絕不會再做第二個。
“拿把剪子來。”
“是。”
很快,剪子找了來,吳來荷包也拿來了,雲珠強撐著精神力耗盡的暈眩,持著剪子,拿起一個荷包剪開,“老天爺看不過小人作祟,我也不能不盡點人事。”
淑慎公主、寶蘭郡主、五福晉、寧郡王福晉等人紛紛湊了過來,一看,都咋舌不已:“你這荷包也太難做了!”
弘曆站在旁邊看著也十分吃驚,別人的荷包是一層料子,她是雙層,而且是雙層合在一起的雙面繡,不仔細看,都只會當成一般的雙面繡……而且兩層料子之間似乎還夾著什麼,寶蘭郡主拿起來細細拆開,是張已快碎裂開來的紙,上面各提了一首詠菊詩。
雲珠拿起那繡著“福瑞迎春”的荷包待要剪開,弘曆一把搶了過去,心疼道:“這個就不必剪了吧。”這可是他們大婚時她給他的第一個荷包,他才不要這麼被剪掉呢,雖然他也很好奇裡面到底夾了首什麼樣的詩。
“真的不剪?”
“不剪不剪。”
雲珠嘆了口氣放下剪子,“我這人手指不勤,做的荷包極少,可每做一個都是用了心的,想要仿它,並不容易。”
“光這藏線頭的功夫等閒人做不到。”五福晉吳扎庫氏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自己的女紅,說實在的,雲珠這樣的荷包,給她三五年的時間練習她也能做出來,可是她不會做的,太費工了……一個荷包而已,有必要嗎?
——她不知道雲珠當年為了磨平自己從末世帶過來的殺氣、戾氣、躁鬱之氣,連抄了十來年的佛經不說,學起女紅刺繡,也是細工慢活盡善盡美到了一種至高境界了。
烏喇那拉.妮莽衣和高露微雖沒靠過來細看,卻也知道雲珠親手做的荷包別有玄機,她們精心設計的這一步也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