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顧嬪咬咬牙切齒,滿是紅絲的眼裡差點淌出血來,“好狠毒的心腸,竟一舉絕了我伊爾根覺羅一族的希望。嬤嬤,你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吃食?衣物?我好不甘心啊!”
對這個問題,宮中同樣不少人在揣測、好奇,到底是人為的還是天生如此?如果是人為,那麼它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說起宮斗手段,宮裡大多數人都是門兒清的,家世背景比不了,容貌才氣可以說各擅勝場,只看哪種得君王喜愛,位份,除了聖寵還有資歷及家族在前朝的勢力……這些觀條件能改變、爭取的餘地不多,所以主觀上,各人的心機手段就很有學習、進步的必要了,這後一種往往才是決定最後勝敗的關鍵。所以但凡宮中出現了一種大家都不熟悉地、防也不知從哪裡防起,且直接關係到子嗣問題的手段,如果不摸個清楚,很多人心中凜然之餘都夜不能安寢。
錢嬤嬤也很難相信熹貴妃會任由自己主子誕下健康的皇子,憑著主子高貴的出身再育有公主皇子,位份是極有可能再進一步的,到時,一個出身高貴的皇妃再加上一個血統高貴的皇子……對熹貴妃的威脅不可謂不大。如果熹貴妃是個以德服人的就不會有祿嬪的死及被養在容嬪馬佳氏那兒的八皇子了。
“負責主子衣食物件的都是咱們的人,都是可信的,東西更是咱們自己的小廚房和內庫所出,也不會有問題,屋中的擺設物件是常用的,也是一查再查沒有問題的,而影響胎兒發育的手段不可能在接生時直接造成,只能是長期的……”
入口和貼身所用的東西!錢嬤嬤和顧嬪對視了一眼,排除了吃食衣物,那就只有上賜的補藥和太醫開的安胎藥了。
“嬤嬤去將琥珀叫來。”
琥珀是跟著顧嬪進宮的貼身宮女,擅長藥理,顧嬪入口的東西都是她在負責。錢嬤嬤出去了一會兒後便帶了她進來。
顧嬪見一身淺綠宮裝的琥珀平日圓潤可親的臉蛋帶著幾分憔悴黯淡,心知她是在為自己難過,眼眶一濕,忙將喉中的硬塊咽下,將自己跟錢嬤嬤的猜測對她說了。
“不可能吧,奴婢在醫藥一途雖比不上太醫院的太醫們,可一般安胎、補身的藥方卻是下了力學的,太醫給主子開的方子奴婢有留底,並未看出什麼不對勁來……”話雖如此說,琥珀還是有些猶疑,“要不,奴婢將方子傳回府里,讓老爺太太在宮外暗中找高明的大夫問問?”
顧嬪考慮了一下,眼中狠意一閃,“就這麼辦!”若能查出個子丑寅卯來,這場仗她未必輸。
琥珀退下後,久久錢嬤嬤才開口道:“其實從另一方面看,這件事對主子也不是全無益處。”
顧嬪精神一振,“嬤嬤何出此言?”
“主子可還記得淳親王?”那也是個生來帶疾的皇子,當今一登基不也是個權威赫赫的親王?只是沒了問鼎帝位的可能而已。“九阿哥雖然身體帶疾,可好好養,對主子來說也是個依靠。”
是啊,就算不能爭儲,異日怎麼也少不了一個“王”吧,再加上伊爾根覺羅一族的支持,相信帝王也會忌憚兩分的。
“而且,這樣一來,皇上對主子的猜忌便能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