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雖是這樣的想的,但實際情況大家都清楚。前些年下鄉的知青都找法子回城了,回城肯定要找工作,那麼工廠招工的名額本來就稀少,競爭的人變多了,進廠的難度更大了。而原身是城裡人的知青比農村的路子要廣關係要硬,農村人進城更難了。官爾文雖然是個較稀罕的高中生,但是別人不看重呀。
“隊長呀,我阿弟想要上工,現在還有什麼活呀。”
大隊長摸著別在腰間的煙杆,臉上露出點為難了,這個時候的活都分配下去了。只剩下一些需要壯勞動力的工種了。瞧著這小子瘦弱的小身板,肯定幹不了這活。
“去割豬草,還是去掃豬欄。”大隊長抖抖煙杆上的菸灰。
“割豬草。”官爾文斬釘截鐵說,從他了解到信息,掃豬欄這個更讓他覺得難以忍受,一聽名字就是臭烘烘的。
官爾武頗有些為難看著阿弟說:“弟呀,割豬草都是小孩子和婦女們做的。”你不怕被被人笑話嗎?
官爾文搖頭,就選這個了。
大隊長望著這兄弟兩,若有所思,這兩人看著不似別人說的兄弟反目呀,感情還蠻好的。果然,一句話傳呀傳就變味了,就像別人誤傳他要憑著工分分田地。呵,他要是這樣不公平,早就被人舉報了。不過現在大家都很賣力,確實是件好事。
官爾文從倉庫拿了把刀子和簍子,守在倉庫上的是隊裡烈士家庭的女兒呂玉銀,她卷著發尾,眼睛垂下,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官爾文。而她臉頰微微泛紅,平凡給她添上一抹亮色,讓人在這陰暗的屋檐下感到鮮活明媚。
呂玉銀輕咬著嘴唇,有時候忍不住瞄上一眼。在這個閉塞的小村子裡,白淨有書卷氣的官爾文,幾乎全村姑娘們都對他有好感,誰不想有個出色的丈夫呀。可惜讀書人總給旁人一種清貴距離感,讓不認識多少個字的姑娘們感覺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現在官爾文不讀書了,轉而下田勞作了,這讓某些春/心萌動的姑娘們心生妄想了。可惜,就憑著官爾文身家空空這點,沒啥人家願意把女兒許給他。遭受父母反對的姑娘們紛紛死心了,而也有一些不死心,心存幻想的姑娘。
呂玉銀則是其中的一人了,她本人也到嫁人的年紀,相看了很多家的漢子。她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好,不是長得太黑,說話太粗魯,就是個文盲。她知道家裡人不看好官爾文,但是她想要試試。如果爾文哥喜歡她,兩人你耕我織,多麼美好的一對神仙眷侶呀。
官爾文敏銳注意到面前人不同尋常的關注,但他並不放在心上。面前的姑娘不適合做他的伴侶,嬌嬌弱弱的,一看就知道要人呵護的樣子。官爾文可不是個溫柔的人,所以他兩沒結果的。
“謝謝。”官爾文微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