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很快就被唐燁弄得一陣亂吐,李真一時間找不到東西接,兩丫鬟正在打掃先前的污物呢,也沒來得及去找盆,於是,李真便將衣服給拎起,接著了。
一股新鮮的酸臭再度撲來,雅朗不由再度捂住了鼻子,方七娘也不由將手拿到了鼻子底下。
“粘粘草能解毒…”弘曆卻眉頭都沒皺一下,道,“去,叫人讓孔家找藥!”
“粘粘草是什麼?”雅朗捂住鼻子問道。略略歪了一下頭,雖然沒吃東西,但雅朗只覺得自己的胃也在翻滾了。
“福建路邊長的一種草,當地人要中了河豚毒,就用那煮水喝…”弘曆看著唐蜜解釋著。
所以說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過,福建離朝鮮太遠了。不知道朝鮮有沒有這種草。
“《本草綱目》上記載,白扁豆也可解河豚毒。”方七娘急忙道,也沒敢看唐蜜。
“雅朗。你親自去和孔府交涉!”弘曆看著又一開始新一輪嘔吐的唐蜜。不由握緊了拳頭,“李真,你用衣服接著幹嘛,傻啊?”
“吐得到處都是,不好收拾,熏大伙兒的時間會久先,吐在衣服里,俺將衣服扔出去。就好了。”李真拗著頭,屏住呼吸,只用嘴巴說話。“早先俺沒料到蜜兒會吐,所以沒來得及。”
雅朗則是捂住鼻子趕緊轉身出了房間。
雅朗走後。弘曆便對已經捂住鼻子站到門邊的德兒道:“五弟,你去審問廚房的人!”
德兒翁聲道:“我曉得了!”
雅朗剛走到大門口,就遇上了額爾德木圖,額爾德木圖笑道:“不是叫我回來嘛,你怎麼又要出去,你不是病了嘛,哎,衣服都沒穿好呢,你這樣出去可是有辱大清風化啊…”但還沒調侃完,便不由嚴肅了起來,氣氛不對,太不對了,於是,不等雅朗開口,就急急問道:“怎麼了?”
“可能被人下毒了。”雅朗面色很不好看。
額爾德木圖臉色也刷一下白了,“四爺出事了?”
“四爺沒事,唐蜜遭了。”雅朗一邊說,一邊走,“我去找孔府尋藥。”
“什麼毒?”
“河豚。”
額爾德木圖木然的喔了一聲,向著雅朗的反方向加快了腳步。
房間裡,唐蜜已經又吐完了一輪,胃裡的東西早吐沒了,全是黃水,平躺了下來,面無血色的唐燁緊緊抓著唐蜜的右手,不知道語無倫次的在嘀咕些什麼。
李真在兵丁的幫助下,將衣服給剝了下來,叫兵丁拿出了房門。
而一個木盆則放在了唐燁身邊。
唐燁和李真的房間沒有木盆,也沒伺候的人,所以,木盆便在李真拎起衣服後不久才送到。
但屋子裡的味道依舊有些難聞,額爾德木圖走到門口,就不由用手扇了扇空氣。
弘曆一見額爾德木圖,什麼都沒介紹,直接交代:“帶人去街上的藥鋪,沒河豚毒解藥的,全給爺砸了!”
額爾德木圖頓了一下,道:“確定?”
弘曆點點頭,“記得將通譯帶上!”
額爾德木圖緩緩的點點頭,“明白了。”然後轉身就開始點人手,不再多一句廢話。
弘曆這才問李真: “她飯前還吃過什麼?”從聲音聽得出來,弘曆也不怎麼淡定。
屋子裡的菜都檢查了,沒有河豚身上的相關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