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燁跪在佛像前,虔誠的在心中默默禱告著,“菩薩,我都能帶著上輩子的記憶來到這裡,大清都能是康熙爺的十阿哥繼位,想來菩薩是佛法無邊的,求求你,再網開一面吧,讓莊親王雅朗恢復健康吧,你就是讓他斷胳膊斷腿也好啊,這見慣了五顏六色花花世界的人一下陷在黑暗裡,該多惶恐啊…”
唐燁和唐王氏虔心的磕了許多頭,獻了許多香油錢,但卻沒能見到主持之類的高僧,一般的信徒又哪能那麼容易見到高僧啊,連沙彌也沒和唐燁以及唐王氏有什麼交談,因此,神符啊之類的就想都不用想了。
不過,有一尊菩薩像前供著簽,唐燁便虔誠的捧著簽筒給菩薩磕了三個頭,心中念念有詞道:“求菩薩保佑莊親王雅朗能完全康復,恢復健康,求菩薩保佑…”
唐燁小心的搖出了一支簽文,又沖菩薩磕了三個頭,拾起簽,將簽筒放回原處,拿著簽到解簽處拿簽文,一看,中籤,還好,還好…
“簽文上說的啥?”唐王氏問道。
“當風點燭空疏影,恍惚鋪成楊里花,累被兒竟求牧拾,怎知只是自浮搓。”唐燁輕聲念著簽文。
“啥意思?”唐王氏問道。
唐燁如今認繁體字是完全沒問題了,可解簽還是沒那道行,只覺得這中籤怎麼聽著這麼讓人不舒服呢?
“聽師傅怎麼解吧…”
結果解簽師傅又搖頭晃腦說了一堆半白半文的話:“此簽乃虛名薄利之象。凡百事不得貪求者也。詩日:悅若鋪地滿地瓊。豈知收拾總不成。如君之行動不緊速。將鬧得無法收拾。遙言四播。到頭來將陷入羅網中自拔不得。如此苦境只有幾人知。易言之。君目下之運也。該知富貴在天。貧窮由命不用機謀。皆有分定者耶。 ”
唐王氏聽了會,茫然道,“就是說聽天由命?”
後面又有人等著解簽,唐燁也不好多耽擱,交了解簽的錢,拉著唐王氏告辭了。
“葉子,你是求的啥?是不是子嗣?”莊親王在唐家眼裡是很特殊,但是,再特殊,也特殊不過閨女沒懷孕,所以唐王氏第一個想到的是唐燁給自己求的,“這就是讓咱們別急,葉子,別著急啊…”
唐燁也沒做什麼解釋,胡亂點了一下頭。
從寺廟出來後,唐燁要直接去馬車行,在半道就和唐王氏分了手,“娘,你坐馬車回去,我再攔一輛。”
目送唐王氏乘坐的馬車走遠後,唐燁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作為朋友,自己貌似完全沒辦法幫上雅朗的忙,哪怕是一丁點,這個認知讓唐燁很難受,天地間,自己忒渺小了,渺小得連去探視雅朗的資格都沒有…
“李真,你接觸到洋人沒?”晚上唐燁想起了西醫。
李真搖搖頭,“沒,咋了?想請洋人?織布不需要吧?”
誰規定李真就得時時刻刻記掛著雅朗的傷勢呢…
“我是想說也許洋人的醫術能幫上莊親王…”唐燁還是硬著頭皮輕聲給李真說著,唐燁實在沒法接受臭屁哄哄的雅朗日後會再也見不到陽光…
“朝廷應該能想到吧?”李真楞了一下,才道,“連通靈的都在找了,洋大夫應該也會去尋的吧?”
“人一忙,有時候腦袋就容易短路,”唐燁道,“要不,你去莊王府找四爺,給他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