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紅尷尬的看一眼馮全喜,又對沈月陪著笑臉:“你說得對,這一次咱們村的瘟疫得到控制多虧了林茂只和他兒子林京墨。他們不僅有苦勞還有功勞。你看,這不公社下來人查看疫情知道了此事,還提議要給他們父子嘉獎呢。”
公社來的這倆人要給林伯伯嘉獎?那看來是為民服務的好幹部。
沈月心頭一轉,隨即抽抽噎噎的道:“既然公社的幹部要嘉獎林伯伯和京墨哥哥,為什麼黑皮今天還帶著一幫壞小子堵住京墨哥哥罵他是……是資本主義狗腿子。你們不知道,林伯伯家太窮了,家裡上頓窩窩頭下頓菜餅子,京墨哥哥就是想上山挖點野菜充飢,結果卻被黑皮攆。黑皮說我們不能上山,山上的一切都是他的。我就幫著京墨哥哥說幾句話,黑皮就將我打了。村長,黑皮是你孫子,他這麼欺負人,你可要好好管管。”
馮全喜額頭汗津津了,上一秒剛跟公社裡幹部信誓旦旦的說,他們村一直都特別優待有本事的能救人的林茂只。分給他最輕巧的餵豬的活,每個月都會送去糧食和蔬菜的。他夸的天花亂墜,讓人聽了感覺林茂只不是來改造的,而是來享福的。可下一秒沈月就來打臉了,還打的piapia的。
果然沒有看錯,王桂英是個老滾刀肉,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是一個小滾刀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沈月,你說的情況我記下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收拾黑皮那個小兔崽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居然敢說出這麼臭不要臉的話!”馮全喜跟沈月說完,就趕緊給公社的領導解釋:“領導同志,我的那個孫子還小,說出的話口無遮攔的。但領導要相信我,那絕對不是我教的,都是那熊孩子自己胡說八道。”
公社書記王慶祝捏捏鼻樑:“沈月,我聽著這名字怎麼耳熟?是不是就是你們村王桂英收養的那個孤兒?”
老書記點頭:“沈月的確就是王桂英收養的一個流浪兒童。這孩子剛到王桂英家的時候又黑又瘦頭上還長著癩。這才短短一個多月就變了一個人似得。可見王桂英平時對她很好,吃的喝的穿的都比自己孫子還好。想來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王慶祝沖沈月擺擺手,給沈月叫道跟前仔細看了看,真是越看越好看的一個小姑娘。和顏悅色的問:“月月,你怎麼會想起來找黑皮的爺爺討公道?”
沈月不亢不卑的道:“子不教父之過。但是黑皮的父親感染了瘟疫還在炕上躺著,我不能去給病人添堵,就只能找黑皮的爺爺。家風是一代一代傳下去的。黑皮的父親沒有教好黑皮,那黑皮的爺爺就肯定沒有教好他父親。”
王慶祝被沈月的話逗笑了,跟身邊的助理道:“聽見沒,這么小的女娃子還知道三字經了。”
沈月撅著小嘴:“我不僅知道三字經,我還知道恩必報債必償。京墨哥哥對黑皮的父親有恩,可是黑皮不僅不感恩,居然還攔住京墨哥哥羞辱他,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若是我自己被黑皮欺負了,我絕對不會找他爺爺告狀。但他欺負的是林京墨。而林京墨又是老實人,不會為自己爭取什麼,我才出面給他討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