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看著菀珍那兩個小核桃一樣的眼睛,小心肝擰的生疼,這丫頭也是個苦命的,阿瑪和碩額駙因為聚賭死在牢里,額娘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了。好在還有個郭羅瑪法極為寵愛她,如今卻又死在了軍營,如今的安親王福晉是赫舍里家的姑奶奶,她郭羅瑪法的第三個老婆。雖然一直都非常疼愛她,卻終究不是親生的,以後她可怎麼過。
宜妃也難受,想著菀珍以後的日子,她也有點發愁。
長春宮裡的人睡得都不好,可是南巡的康熙卻沒有絲毫感覺。
接到摺子之後,康熙看了一遍只是很簡單的吩咐梁九功:“著禮部擬旨,厚葬安親王,諡號和。”寥寥幾個字,就不再多言。
梁九功領了旨意默默地退下去,感嘆一番天恩無常。他也是自進宮起就伺候在康熙身邊,親眼目睹了安親王為康熙的王朝立下的汗馬功勞,如今卻病死軍中,實在讓人嘆息啊。
四九城裡的安親王府素縞一片,安親王的屍身還沒有迎回來,可是王府里卻已經上上里里外外都扯上了白布,一片肅穆悲傷之情。蘇冉與五阿哥送菀珍回來,這丫頭還在哭著,進了家門直接就撲到安親王福晉那裡。
蘇冉與五阿哥自然是進不了內堂的,過了好久安親王福晉才出來,看她肩頭濡濕的印記就知道定又是菀珍留下的,這丫頭在馬車裡的時候蘇冉已經不知道給她擦了多少回眼淚了。
安慶王福晉眼圈紅紅的,對蘇冉與五阿哥道了謝,就派人把他們送出府。
站在安親王府的大門口,蘇冉回望一眼,門上並沒有電視劇中就經常能看見的某某王府字樣的匾額,除夕掛上的對聯,紅燈籠早已經換了下來,變成了奠字樣的白燈籠。
五阿哥叫了一聲:“走吧,咱們還得回去上課。汗阿瑪並沒有允許我們私自出宮,來送表妹已經讓額娘費了好的盡了,快回去吧。”
蘇冉嘆息一聲,跟著五阿哥上了馬車。嘆息又如何,生老病死富貴榮辱,一切都是那麼無常。
回到南熏殿,伊桑阿正在講課,老十的頭低著,好像是打了瞌睡。蘇冉與伊桑阿互相行了禮坐下聽課。
“九哥,怎麼樣。菀珍格格還好麼。”老十與菀珍自小就是相熟的,看蘇冉回來便問一句。
“嗯,還好吧,只是一直哭。嗓子都啞了。”老十說起她,蘇冉又開始心疼了。
“咳咳,”伊桑阿似乎是不滿兩個學生這麼明目張胆的開小差,乾咳兩聲提醒道:“兩位阿哥,今日的課程是孟子第十一卷凡七章。”
蘇冉不好意思一笑,與老十止了話頭,把書翻到指定的章節聽伊桑阿講課。
安親王岳樂的喪禮沒多久就過去了,四九城裡的生活一切照舊,世家大族的生活還是和原來一樣,沒什麼波瀾。只有茶樓酒肆偶爾悄聲提起安親王總要議論一紛,有說安親王一世榮華,老了竟然病死軍營,著實讓人痛惜,有說皇帝估計不大喜歡安親王呢,爵位到現在還沒襲下來,指不定是個什麼意思呢,有說,怎麼可能是這麼一回事,你沒瞧見安親王喪禮的風光勁兒,皇上還給了諡號和,怎麼可能是別的意思呢。
總之眾說紛紜,但都不敢大肆張揚,只能小聲悄悄地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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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三二 世事無常 中
似乎今年的年運不大好,從二月份到現在四九城的氣氛一直不大好。
這其中尤以安親王府,佟佳府和承乾宮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