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奴才們都沒怎麼在意的時候,大門口狀似十分隨意的閃進一個人,仔細看看不是別人,正是的德妃的貼身嬤嬤梁嬤嬤。
梁嬤嬤的這個身法真是絕了,私以為已經可以和那些專業的探子們媲美。見諒默默進來了,幾個在院子裡德促使的宮女太監都殷勤的打著招呼,梁嬤嬤也不大理人家,只是點個頭,連看都不看就做了過去。
有個小宮女似乎是看不慣,衝著梁嬤嬤的背影皺了皺鼻子,心下不滿,這個梁嬤嬤成日裡也太拿大了些。
梁嬤嬤直接進了後殿,給德妃簡單行了個禮。
德妃今日穿著淺藍色的旗裝,頭上並無多少飾物,只一個翠玉的扁方,幾隻翠色的翡翠髮釵而已。
德妃正趴在楠木小炕桌上描著花樣子,看她的神色倒是十分的恬淡安適,絲毫沒有受到外面天花的影響。
“怎麼樣?”德妃看那也不看,直接問道。
梁嬤嬤湊到德妃身邊道:“娘娘,都成了。前兩日九阿哥發高燒的時候奴婢就覺得已經成了,您還不信。”
德妃笑了一下,那笑容甚是溫柔,目光卻十分犀利,看了梁嬤嬤一眼,德妃道:“前兩日發高燒而已,咱們又不是太醫,怎麼就能斷定是不是,還是保險一點的好,不能功虧一簣不是。”
梁嬤嬤陪笑著,諂媚的拍著德妃的馬屁:“主子您想的就是周到,奴婢打聽了,九阿哥這一次兇險著呢。就算最後沒事只怕臉也毀了。”
德妃放下紙筆,拿起桌邊的一直玉如意撫摸著,朱唇輕啟道:“男孩子嘛,長得那麼妖媚做什麼,還是英武一些的好。興許多了幾個麻子,反而更有男子漢的氣概呢。”
梁嬤嬤卻沒敢接德妃的這句話,要知道,當今的皇帝康熙臉上可就是有麻子的,這樣的話,她是不敢接的。
德妃把玩了一會玉如意忽的冷笑:“這一次就算他不死也得脫層皮下來,他不好了,本宮的那位好宜妃妹妹只怕得傷心的要死了吧。不~~”德妃拉長了聲音,目光看向空虛處:“她現在只怕就得在長春宮裡抹眼淚吧。”
說著德妃忽的燦爛的笑了,和剛才的冷笑不一樣,現在是十分燦爛開懷的笑:“這兒是娘的心頭肉,母子連心,怎麼能不抹眼淚呢。”
梁嬤嬤又湊近了,道:“早上從寧壽宮出來之後沒多久,宜妃娘娘就去了乾西二所,要不是太后娘娘問了一句,只怕她現在還不知道呢。”
德妃很是得意:“她不是對自己的兒子放心嗎,把釘子都拔走,哼~~這位九阿哥還是年輕啊,不懂得什麼叫深宮大院,以為是個皇子就沒人敢動他了嗎。讓本宮不舒坦,他們也舒坦不了。”
梁嬤嬤低頭,自家主子抱怨什麼的時候她還是不要插嘴的好,要不然只能挨罵。她也是個可憐的,所有的一切都被德妃捏在手裡,要不然她才不會乖乖的妃德妃賣命呢,宮中的妃子中德妃現在的地位雖高,但是以前不過是個承乾宮裡的奉茶宮女,連她的地位還不如。
梁嬤嬤不接話,德妃就一直自言自語:“萬歲爺對本宮就是好,本宮缺什麼給什麼,要不是萬歲爺,本宮可做成不著許多事呢。”
說著說著又笑了,道:“只可惜啊,要不是太后今兒個早上提了一句,這些人就是再過兩天也發現不了吧,倒時候~~哼~~”德妃攥緊了玉如意,指尖漲得發紫。
誰能想到,溫柔善解人意,與世無爭的德妃娘娘,心思竟然是這樣的陰暗見不得光呢。
不知道若是康熙知道了自己竟然被他的枕邊人給利用了會是個什麼表情,會不會想親手掐死德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