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外面是谁了,他凑到猫眼上看了看,果然是顾简迟。
顾简迟似乎是和他心有灵犀,也看了猫眼一眼,当然,门外的顾简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纪时能看到他。
视线交会的那刻,纪时虽然知道顾简迟看不见他,但依然心猛地一跳,他犹豫着,始终没有开门。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下来,好半晌,外面才响起顾简迟沙哑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恳求的声音:是我。
纪时的心好像被用力揪了一下,最后他还是开了门,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门外的顾简迟表情瞬间亮了,就像春暖花开一样,一朵朵明艳的桃花次第绽放,春光一下就洒满了整条走廊。
你你有什么事?纪时的目光只在顾简迟身上停顿了一秒就飞速别开了。
比起纪时躲避的视线,顾简迟则直接得多,他直勾勾地注视着纪时,老实道:睡不着。
纪时:你睡不着为什么还要专门来告诉我!我也睡不着啊,而且你这样弄得我更睡不着了!
纪时的目光在顾简迟胸前扫过,顾简迟特意穿着酒店的浴袍来找他,宽松的浴袍压根掩不住他紧实的肌肉,颀长的颈子与迷人的锁骨之间形成了一个性感的区域,让人挪不开视线,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被多少人看到了!
纪时发现了,顾简迟这家伙见来软的和来硬的都不行,开始用最卑劣的手段色诱了!
就想看看你,看完了顾简迟迟疑地看了纪时一眼,应该
纪时被他低沉的声线闹得心慌慌,只想赶紧结束这段对话,便抢答道:现在你看完了,应该就睡得着了?
顾简迟见他慌乱,不由莞尔一笑,透着一丝浅浅的坏意:更睡不着了。
纪时懒得再理顾简迟,往后一退就准备关上门,然而顾简迟动作比他还快,迅速用半个身体卡住了门。
你想做什么?纪时一惊,然后像一只坚定守护自己坚果的小松鼠一样,警惕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你不能再做什么!你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是我叫人,大家都不好看!
你急什么?顾简迟慢条斯理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散漫,我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
纪时被他的态度噎住,顿时也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反应过度,更重要的是,自己一副害怕顾简迟会做什么的模样是什么鬼,纯粹让顾简迟看笑话。
于是纪时佯装凶狠地威胁道:你以为只有你能做什么吗?我也是男人,我也可以的!你要进门来,还不知道是谁更危险!
哦?来试试?顾简迟敞开怀抱,做出一个欢迎的姿势。
他不做这个姿势还好,一张开手,更将他完美的身材展示了出来。
纪时看到这身体,又想到自己不能享用,更加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你没不敢,我还送上门了,你不试试?顾简迟说着,逼近纪时,将他抵在墙上,纪时退无可退。
熟悉的气味和身体就像大山一样压了上来,让纪时的心弦和身体都绷紧了,他的手贴着墙壁,手指不安地抠着墙皮。
他每呼吸一下,就仿佛吸入了一种名叫顾简迟的病毒,这毒的剂量还在慢慢加大,让他难耐得连脚指头都想磨地板了。
顾简迟将纪时禁锢在双臂之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纪时脑子发热,已经完全被顾简迟牵着走:什、什么?
宫贺也会这么晚来找你?顾简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然。
啊?纪时听到宫贺的名字,明显是茫然了一下,然后抬起眼帘,嘴唇微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顾简迟。
紧接着,一个炙热的口勿压了上来,有一点急躁也有一点蛮横,不过这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几秒后,顾简迟就松开了纪时。
纪时喘着气,嘴唇比之前更红了。
有些粗糙的大拇指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红润的嘴唇,这一刻,纪时呼吸更急促了。
顾简迟的手指按在纪时的唇瓣上,再次逼问道:他也这么晚来找你?
纪时回过神,不想再被顾简迟牵着走,便嘴硬道:他晚上来找我,有什么问题吗?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我要是愿意,一样可以和很多小鲜肉交往!我们公司里来了好多新人呢,一天一个,老子可以每天都玩得不重样!
纪时说完,马上闭紧了嘴,然后努力往后贴,好像这样就能嵌进墙缝里,躲开顾简迟的下一次进攻一样。
意外的,顾简迟没有生气,反而是轻笑一声,怀疑地挑了挑眉,道:哦?是吗?
玩小鲜肉有什么意思。顾简迟在纪时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挑衅道,要玩就玩最大的。
顾简迟的眉宇里透着一种你不敢的意思。
纪时可能是被谷欠望烧毁了理智,也可能是被美色迷了心智,还可能是经不起顾简迟的激将,更可能是因为他打从心底舍不得顾简迟虽然他打死不承认。
总之这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纪时眼睛一红,发狠道:玩玩就玩玩!你以为我玩不起你吗!
纪时越说越要给自己壮胆,色厉内荏道:我们两个,还不知道谁玩谁!
说着,他扑了上去,狠狠抱住顾简迟,毫无章法地亲了一通。
顾简迟用脚踢上门,回抱住了纪时,两人亲着亲着,就纠缠在一块儿,跌跌撞撞进了里屋。
顾简迟一摸纪时,发现他裤子有些湿,心领神会地调笑道:原来你刚才弄过了?
纪时羞愤地咬了一口顾简迟的肩膀,说实话,你还不如我的手。
激将法似乎对顾简迟没用,顾简迟只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随后低笑道: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来。
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纪时踢了他一脚。
顾简迟依他所言,不再废话,而是埋头苦干起来。
***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纪时是要去坐飞机回东城的,不过因为昨晚的放纵,纪时没有准时醒,最后是宫贺助理的电话将他吵醒的。
纪时全身酸疼,果然这种攒了大半个月的大餐,吃一次,要人命。
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那边响起助理关心的声音。
小时哥?你起来了吗?刚才我吃早餐没看到你啊。
一般都是纪时和助理最早起,宫贺其次,而且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的飞机就要起飞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助理没有看到纪时,就特别奇怪,这实在不像纪时的行事风格。
我只是睡过头了,现在就起来,谢谢你提醒啊。纪时哑着嗓子道。
助理问道:你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带点药过去?
电话里忽然又传出宫贺的声音:什么?小时哥生病了吗?
纪时听着那边一下传来两个人的声音,只觉得脑子疼,便忙道:我没事,就是口渴而已,先不聊了,我要收拾东西了,等下酒店大堂见。
纪时说完就挂了电话,旁边的顾简迟也醒了,然后像吸铁石一样黏了上来。
纪时嫌他沉,推开他道:你起开,我要收拾行李赶飞机了。
本来纪时以为还要和顾简迟耗上几个回合,没想到顾简迟真的乖乖让开了,然后在旁边静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