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看著七格格眼帶期望的看著她,知道若她說些寬慰的話,真的並不費半分力氣,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出不了口,最終輕嘆口氣低頭不再言語,過去片刻抬起頭來,也只是伸手替自家格格攏了攏因為肩膀垮下來,有些滑下來的薄衫,“格格,這外面寒氣略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就算是為了六阿哥為著您的這份心,您總也要顧著自個兒身子才好。”
本沒聽到雪雁的回話,無力低下的頭,在聽完這番勸說的話後,先是肩膀可見的顫動,那強忍的笑聲從小到大,真的是笑溫婼抬起的小臉上,只是笑的太過厲害,臉上滿滿都是淚珠滾落,可溫婼怎麼也想不透,這明明是她曾經期盼的,可心卻疼的讓她想要把它挖出來才好,捂著心口笑的彎下的身子,雪雁攔腰扶著輕撫溫婼的後背無聲的安慰,“雪雁,本格格今天真的很開心,六哥還是如以前一樣護著我,不管我做錯何事,六哥說過他會拼了命,拼了命的護著我的,雪雁你知道,知道嗎?”
雪雁聽這溫婼的話,輕撫她後背的手未曾停下片刻,溫柔的嗓音響起回道:“奴婢知道,格格忘記奴婢是自小照顧您到如今的,六阿哥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曾經握著您的小手,說會做個好哥哥一直護著您,奴婢還記得六阿哥話說完,您笑的可愛極了,六阿哥還吵著要抱您,奴婢們怎麼也勸不住,最後還是德妃娘娘讓人把你放到榻上,把六阿哥也抱到您身旁,才總算把人哄好。”
溫婼還未聽完雪雁的話,就俯身乾嘔起來,撕心裂肺好似停不了一般,雪雁卻好似沒有看到,輕撫著溫婼的後背聲音帶著此時聽起來有些詭異的溫柔,等到雪雁再次低下頭,看到的已經是閉目暈過去的溫婼——
昏暗的夜色下,永和宮六阿哥所住的偏殿,白日的滿院子的宮女太監,總算能被應允回去休息,只留下不多的在人在外面候著,劉嬤嬤年紀總歸是大了,熬了一晚身子就撐不住,寢殿內只留下兩個嬤嬤和六個宮女伺候著。
端著剛幫六阿哥擦洗用下的水,紅萼腳步放輕的出去寢殿,只是剛一出門外,就被無聲站在門外的人嚇的差點驚叫出聲,不過在看到來人是誰,努力壓下就要出口的尖叫,忙站穩身子福身對著溫婼聲音略高,能被寢殿內的人聽到的問安道:“奴婢見過七格格。”
這個聲音溫婼未過一日如何聽不出,卻正是今早在她院子門外說話的其中一人,沒心思理會,好似沒聽到紅萼問安的話一般,轉身向著寢殿走了進去,還未多走幾步,就見著在殿內伺候的人聽到紅萼的聲音都快步出來,見著七格格僅帶一人也未曾多問,忙福身對著溫婼施禮問安:“奴婢見過七格格。”
早上昏過去,直到傍晚時分溫婼才總算醒了過來,在溫婼昏過去後,雪雁不是沒去正寢殿求德妃,可就看著身邊只有雪雁一人,就知道結果如何,還好人總算是醒了過來,雪雁也未曾多嘴的說去正寢殿求請御醫的事,溫婼不知是知道,還是心情大起大伏魂魄還未歸為,只對著雪雁說了一句“六哥”身子就搖搖晃晃的向著門外走去。
這一路未曾再開口過,溫婼腳步不停的向著內室走了進去,留下在外間福身未曾被應允起身的眾人,抬頭眼帶懇求的看著七格格身邊跟著雪雁,可雪雁眼睛卻一直盯著進去內室的溫婼,一絲餘光也不見施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