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家們猶豫再三,終是抵不住好奇上前進行對比,男人則停下哀嚎豎起耳朵聽,待聽到眾人都說確實如此後,立馬又要扯起嗓子嚎。
魚阿蔻不等他嚎出聲,上前一腳將男人踹出幾米遠,男人重重撲在地面上,半響後才有力氣捂著被踹的肚子蜷縮成蝦米,痛的呻y都吐不出來。
“真是不知死活,”魚阿蔻活動著腳腕,似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敢一人帶著這些貨來賣嗎?”
餘光覷到幾個人聽到這話悄悄退出人群,心下舒了口氣,看來她還是有點大意了,只想著要防備別人認出她來,卻忘記黑市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容易黑吃黑。
看來她得早點離開,免得等會還有人對她貨的來歷好奇。
笑眯眯的撐開手中的枕巾,對安靜如雞的買家群說:“這塊枕巾沾了灰,所以照樣少收5毛錢,你們要不要?這可是百貨商店都少有的棉滌割絨花料子,枕面又帶鴛鴦和囍字,辦喜事時用著多喜慶。”
人群瞬間被帶動起氣氛,嗷嗷叫著要要要。
有個頭髮被擠得凌亂的中年婦女扯著嗓門大喊:“妹娃,我閨女結婚,我要買兩個,你能不能算我八塊錢?八聽著吉利!”
魚阿蔻笑著說:“嬸,我就這一對枕巾,這樣吧,我共收你九塊,祝你家女兒和女婿九全十美、天長地久,你要不買,我就五塊錢賣別人了。”
“我要!你這妹娃嘴咋這麼甜。”婦女一手塞錢,一手搶過枕巾,摸著厚實的枕巾,再看到鴛鴦繡的活靈活現的,喜的都捨不得鬆開手。
旁邊的人看的後悔,早知道他們就應該搶在女人前面開口。
再看到魚阿蔻舉起熱水瓶,不禁摩拳擦掌,同時用身子擠著旁邊的人,這次說什麼他們也得搶到。
所以接下來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昂。
魚阿蔻摁著鼓起來的口袋,笑眯了眼。
而她旁邊的凌北歸,臉則越來越黑。
這麼大的聲音吵的他根本就看不下書外,魚阿蔻筐邊那個破罐子,還時不時的飄出一股異香。
異香似一個調皮的鉤子精,他要看書時,它帶著滿身香味來勾動他的鼻、胃。
當他想去辨別這股香味的真身時,它留下一串調皮的銀鈴笑聲躲進罐子裡。
等他好不容易沉下心時,它又悄悄從罐子裡探出頭,嘻笑著過來撩撥。
凌北歸放下書,目光灼灼的盯著罐子,見罐子裡的鉤子精,在他的視線下不敢再出來,不禁勾起唇角,勾到一半驀地僵住,他現在是在幹嘛?和一個罐子較勁?
面色上瞬間結成了層霜。
本來有想來買鐲子的買家,待看到他那別人像欠了他幾百塊的臉色,腳下一轉溜了。
凌北歸以手遮眼,沉默半響後,默默起身收拾東西。
既然魚阿蔻不走,那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