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獾油得一點點的往傷口上塗,而他的腿前後都是燙傷,塗到腿後時身子和腿都得扭成奇怪的角度,自然塗的慢,恐怕就算塗的慢也不一定能塗均勻。
走進半步說:“我能幫你塗嗎?”
凌北歸上藥的手頓時一抖,紗布重重杵在傷口上,帶的腿部抽動了一下。
魚阿蔻望著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還在出神的凌北歸,額頭滑過黑線。
洗淨後手說:“我來吧。”
從他手中拿過紗布,右手拿著紗布,左手抓著他腿部完好的地方準備塗獾油,沒想到手剛碰到腿部,掌下就感覺到腿部肌肉重重的彈跳了一下。
以為是自己的手冰到了他,忙道歉,“抱歉,我手有點冰。”
凌北歸側頭望著牆壁,露出充血呈艷紅色的耳廓,聲音沙啞的說:“不、不是你的手冰。”
魚阿蔻搓熱自己的手後,彎下腰開始給傷口塗獾子油。
只是很奇怪的是,自己的手不冰了,動作亦放到最輕,怎麼他腿部的肌肉抖的越來越快?而且腿部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難道是自己沒注意到碰到他的傷口了?
當下把動作放輕到極致,聚精會神的塗藥。
凌北歸眼尾掃到她垂下了頭,便緩緩的扭過頭來緊盯著自己的腿。
他的小腿上此刻正覆著一隻白嫩的手。
那隻手很奇怪,它明明沒有自己腿部的溫度高,但它似帶著火與電般,每觸碰到一處,那處的肌膚和血液就像是著了火似的滾燙灼人,更是電的腿部麻酥無力的抽搐著抗議。
儘管被電又被燙,他卻不希望那隻手移走。
視線不受控制的順著手往上移,入目的是撲扇撲扇似蝶翼的睫毛與高挺的鼻樑,櫻桃色的唇瓣微微嘟起,接著便靠近了自己的腿。
撲通撲通撲通,心劇烈的跳動,似下一刻就要掙脫胸膛。
凌北歸只覺自己此刻除了心跳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五指用力收緊,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抹櫻桃色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一縷清風吹向了破口處。
凌北歸放鬆了心神,渾身發軟的靠在枕頭上,鬆懈的同時心裡又有著莫名的悵然。
魚阿蔻將獾油吹開後起身,“好啦,你…”
一抬頭不由愣住,凌北歸怎麼滿頭大汗?
“你頭上那麼多汗,是我弄疼你了嗎?”
凌北歸想到剛才的畫面,只覺一股白煙從頭上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