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裡,恐怕連一母同胞也沒有這樣的感qíng,為什麼七阿哥與四阿哥就連一母同胞都不是,還會有這樣的感qíng?
七阿哥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單純無害,他比太子還要看得清楚,如果不是七阿哥提醒自己不要鋒芒過露,自己或許還不知道這位稍顯笨拙不知心計的七阿哥深藏不露。
七阿哥夠聰明,可惜心還不夠冷,不然又怎麼會在幾年前捂住自己的嘴,不要惠妃手下的人發現自己想念額娘,又怎麼會在上個月提醒自己不要鋒芒過露。
七阿哥,一個有腳疾聰明卻又有點心軟的皇子,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七字,恰好這時太子帶著侍讀進來,他不慌不忙的拿過一張紙蓋在這張紙上,走出桌案,“給太子請安。”
太子看了八阿哥胤禩一眼,抬手以示免禮,又伸手扶住向他請安的四阿哥,“四弟無需多禮。”又出言寬慰幾句,才回了自己桌案,頗有體貼弟弟的兄長風範。
胤禛面帶感激之色回了桌案,只有胤祐看到,胤禛拿書的勁道比往日略重,他翻書的動作慢了半拍,卻不再多做什麼。
不一會兒,其他幾位阿哥也到了,紛紛上前寬慰四阿哥,端得一副兄友弟恭的好場面,胤祐瞧著都覺得累,卻又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年紀輕輕就這麼多算計。
傍晚下學後,佟佳氏已去,胤禛重回德嬪名下,胤祐知道歷史上的雍正皇帝與其母親關係並不親密,於是只好開口道,“四哥,我要去給額娘請安,你與我一道吧。”
胤禛聞言,看了胤祐一眼,面上沒有多少表qíng,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胤祐被胤禛這個表qíng看得心裡有些虛,一時間也不知道多說什麼,畢竟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件事qíng本就殘忍,可是卻又不得不殘忍,若是不去給德嬪請安,那便是不孝。
胤禛心裡明白胤祐的意思,伸手拍拍神色不安的胤祐肩頭,“我已經備好禮了,走吧。”
胤祐鬆了一口氣,看來四阿哥心裡也很清楚如今的處境,卻又覺得心疼,這麼大的孩子,卻要懂得這麼多。
到了永和宮,待太監稟報後,胤祐與胤禛才進屋,可是胤祐有些不解的是,為何德嬪與自己額娘在一起,畢竟四阿哥向她請安,母子間,總有一兩句話說吧。
進了廂房,果不其然成嬪與德嬪坐在一起,成嬪面色很溫和,而德嬪的臉色看起來也不錯。兩人行禮後,在下首的雕花木墩上坐了。
德嬪與成嬪都得了胤禛的禮,兩人也回了不少禮,就連胤祐也得了一份,只是德嬪與四阿哥之間,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疏離來。
“四阿哥近來的功課可別落下了,”德嬪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平日也要多注意身子,空閒了就多到…額娘這裡走動走動。”
“兒子省得,”四阿哥胤禛gān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見德嬪還看著自己,才又補了一句,“額娘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半個月前,他還叫著佟佳氏額娘,如今卻又喚另一個女人額娘,這種滋味,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德額娘,您還不知道呢,今天四哥還偷偷問我這些禮物您喜不喜歡,您猜兒子怎麼說?”胤祐見母子兩人實在尷尬,只好開口道,“德額娘你若是沒猜對,就給兒子和四哥繡一個荷包。”
“依我看你就惦記著那荷包的,”德嬪本有些不快,但是聽到七阿哥此言,面上也露出了笑,“得,德額娘就給你和老四秀一個荷包,你說說,你都怎麼騙你四哥的。”
“那哪能叫騙,”胤祐聞言露出撿到便宜的笑,“我就告訴四哥,說額娘喜歡琉璃珠,還喜歡九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