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猶豫道,“主子,聽說七阿哥把您給他的宮女送到了成嬪娘身邊去了。”
胤禛面色變了變,“什麼時候的事qíng。”
小路子仍舊不敢抬頭,“聽說今兒送過去的。”
胤禛聽了這話,視線落在小路子身上,良久不言,小路子嚇得微微發抖。
“小七也是孝順,你起來吧,把上次皇阿瑪賞給爺的那個西洋鏡帶上,同爺一同去瞧瞧小七,”胤禛站起身,神色完全沒有之前的怒意,只是舉止間,似乎帶了些急切。
“嗻,”小路子忙站起身退了出去,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就說主子這兩日怎麼不對勁,原來因為七阿哥的關係,只求七阿哥千萬要理自家主子,不然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往後幾日恐怕不好過。
頂著雪趕到胤祐的住所,胤禛遠遠就看到一直伺候在胤祐身邊的宮女芸珠向他走來,“奴婢給四阿哥請安。”
胤禛看了眼胤祐書房的方向,“七阿哥呢?”
芸珠恭敬的回答道,“回四阿哥,剛才李公公來,說是萬歲爺召見,這會兒想必還在萬歲爺那。”
胤禛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原本藏在心裡的焦急與解釋,慢慢的化為不安,至於究竟不安什麼,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按理說,小七於他在宮裡的勢力,並沒有多少幫助,可是他對小七,卻不能不上心。
當年那個走路跌跌撞撞的孩子,自己一筆一畫教會寫字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他信任自己,卻又足夠的聰明。這次自己把那個宮女給他,對他來說等於自己把他當成了一顆棋子,所以才會遠離自己嗎?
因為把自己當成可以信任的兄長,在這個時候,才會發脾氣,遠離,而不是對自己虛與委蛇?
“四阿哥,”芸珠見四阿哥站在雪地里不動,擔憂的道,“要不您到屋子裡等一會,主子已經去了大半個時辰,也許等會就回來了。”
“不用了,”胤禛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身便帶著小路子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主子,”小路子擔憂的開口,“您這是…”
“爺看看雪景還要告訴你麼?”胤禛沉聲問道。
“奴才不敢,”小路子忙垂下腦袋,不過心中也明白,這看雪景看到乾清宮也是有可能的。
乾清宮裡,胤祐正一臉痛苦的看著棋盤,上面的白子已經吃掉黑子大半江山,他恨不得偷偷的抓走一把白子,可惜現在同他下棋的不是四阿哥,是康熙。
突然被康熙叫來,他是驚大於喜,然後又跟著廢腦子下棋,結果是輸得慘不忍睹。
一炷香後,胤祐徹底全軍覆沒,他聳拉著腦袋,故帶哀怨道,“皇阿瑪,您應該給兒臣留點qíng面的。”
“小七啊,你這棋藝實在不佳啊,”康熙心qíng頗好道,“你且說說,毀了幾次棋,你們這些兄弟,除了你這般賴皮,還有誰敢賴朕的棋。”
胤祐手裡摸著一粒手感極好的棋子,“皇阿瑪,誰叫您比兒臣厲害,您是父,我是子,賴皮一點,您不說,我不說,哥哥弟弟們就不知道了。”
康熙聽了這話,笑容不變,而是反道,“你怎麼知道朕不會告訴你那些兄弟。”
“皇阿瑪,您別嚇兒臣,”胤祐苦著臉道,“要是被太子哥哥和三哥知道,兒臣一定會被拖去學下棋,被四哥知道的話,我會被四哥批評,還有那些弟弟,一定會嘲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