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個士兵急速趕到費揚古馬前,“將軍,前方十五公里處便是敵營。”
費揚古看向身後的三位阿哥,“幾位阿哥有何計劃?”
胤禛看了眼四周士兵的倦怠,這幾日的急速趕路的確也讓人吃不消,他想了想:“如今大家連續幾天趕路,又累又餓,不如暫且安營讓大家歇息,養好jīng神再全力一戰。”
胤禩沉默的點頭,一邊的胤祐也沒有意見。
“奴才也正是此意,”費揚古看了眼四周的地形,快速安排好安營的分部地點,心頭鬆了一口氣,卻又莫名的提了一口氣起來。
費揚古選的地點布的陣型,易守難攻,當天夜裡大多將士安安穩穩休息了一夜,隔天幾位主將便到將軍主帳商量對策。
“既是如此,就由正孫將軍,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率軍嚴防山頭,末將率人繞至葛爾丹的老巢,斷了他後路。只是這誘敵之人,幾位有何意見?”費揚古把視線從地圖上收回,落到了四與八兩位阿哥身上。
四阿哥與八阿哥內里不和,朝中上下心中多少有些譜,這誘敵之功不算少,兩人一人掌正紅,一人掌正藍,由哪方派人都為難。讓四阿哥的人去,會有人說他與四阿哥結黨,讓八阿哥去,他心裡還是不願意把這軍功讓給自己女婿的對手。
其他幾位副將心裡也清楚,都不說話,誰也不想開罪兩位阿哥。
胤祐眼見這qíng形,嘴張了張,然後又閉上了,這渾水他不想踩。
“以末將看,七阿哥在軍營里有些時日了,不如請七阿哥派人做此事如何?”站在一邊的孫思克開口道:“四阿哥與八阿哥也要全力應敵,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費揚古微微點頭,顯然對此事沒有意見。
“將軍言之有理,”胤禩不咸不淡的回答,心如明鏡,這些人大多都向著老四,全軍上下誰不知七哥與老四jiāo好,只是讓七哥拿下這份功勞也比直接給老四qiáng,反正這份功勞他也拿不。
胤祐腦子裡突然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一個漁翁,而且連手都不動就得到好處的漁翁,只是這個好處有些燙手。
兩日後,胤祐派四百多人誘敵,葛爾丹果然動怒,誓要拿下山頭,開始是紅衣大pào與鳥槍兵對仗,再是滾石擊退企圖上山的敵人,箭雨退敵,直到最後竟是短兵jiāo接,戰鬥激起。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非常不好,這與殺一隻jī殺一隻鴨不同,胤祐握著刀柄的手沁出汗意,只是在後面准葛爾軍衝上來時,仍舊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這是戰場,他是男人,是大清的阿哥,在這個時候,即使心有懼意,也不能有半分的退意。他只要退一步,便會成為阿哥中的笑話,自己的額娘,自己的母族,都會成為滿蒙八旗的笑話。
殺一個人與殺十個人有什麼不同,那便是害怕與麻木的差別。一刀下去,有時候頸部動脈的血噴灑在胤祐的手上,臉上,他連擦拭的時間都沒有,繼續抵禦著下一個敵人。
一邊的胤禛與胤禩臉色也不好,不過動作卻絲毫不見緩,原本高高在上的阿哥,此時也不過是殺紅了眼的將領。
一批批准葛爾士兵往山上沖,又倒了下去,所謂的鳥槍兵更是沒有見到多少,在大清的紅衣大pào下,根本毫無抵抗力。
殺退一股敵人,胤祐身上銀色的鎧甲已經被血染紅,他看著山下繼續往上沖的敵人,聲音冷然,“拿弓來。”
拉弓,she箭,箭頭穿過前方騎著馬的將領胸膛,對方立刻墜馬。
“我大清的兒郎們,讓這些人知道我大清的威望,此等狗賊,又有何懼!”與他並肩騎在馬上的胤禛見狀,立刻大聲道:“揚威我大清,兒郎們,斬下賊人首級,為皇上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