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聽著下面人傳來的消息,看著單子上一樣樣的賞賜,冷笑道:“老四和那沒用的老七這次倒出了個大風頭。”按理說,太子監國,犒軍之事本應jiāo給作為長子的他,沒用到皇阿瑪竟然jiāo給了老四與老七。
老七在軍營里待了一段時日,讓他去也說得過去,讓老四留下犒軍又算什麼意思?他在六年前就已經隨軍攻打葛爾丹,這次又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難道還及不上老四麼?
“大阿哥,以奴才看,萬歲爺只怕是為太子造勢,”一個幕僚有些猶豫的開口:“四阿哥是太子那邊的人,萬歲爺向來偏寵太子…”
大阿哥恨恨的捶捶桌角,臉色yīn沉得難看,皇阿瑪,我立下這麼多功勞,還比不過那愛褻玩閹人的老二麼?!
毓慶宮裡,太子心qíng明顯很好,他原本對老四這次還有些忌憚,不過看著回宮不久就找機會給自己請安的老四,心裡那死猜忌也壓在了心底:“老四這次辛苦了,都瘦了不少。”
“多謝太子掛礙,”胤禛大致講了行軍中遇到的一些事qíng,隱晦的表示出對自己留下犒軍有些不解,態度恭敬卻不諂媚。
“皇阿瑪自是英明,我等做兒子的按著他命令做事便好,”太子喝了一口茶:“老四你做得很好。”這次他有意想辦法讓老八與老四在一起,就是為了壓制老大老八,看來這步棋走得不錯。
胤禛抬了抬眼帘,隨即低頭喝茶,“太子所言甚是。”
太子聞言一笑:“我聽說七弟腳受了傷,qíng況怎麼樣了?”
胤禛放下茶杯,微微皺眉答道:“七弟在戰場上手了傷,斷了足趾,參戰後又趕著回京,如今腳傷還未痊癒,只怕是還要將養幾日。”
竟是身體殘缺了麼?太子嘴角的弧度加大,很快又換上擔憂的表qíng,“我那還有些補身子的藥,便有勞四弟幫我替七弟捎去,待我空閒下來,就去看望七弟。”
“我在這便替七弟謝過太子了,”胤禛面露感激之意。
太子見狀微笑,他知老四與老七jiāo好,這番不過是賣老四一個面子,至於原本腳有疾如今還缺了足趾的弟弟,怕是沒有多少造化了。
胤祐傷口已經不痛,只是現在開始結疤,總是讓人忍不住撓癢,而且還需穿鬆軟的鞋襪。他坐在屋裡,索xing脫了左腳上的鞋,靠著太師椅上懶洋洋的翻著一本遊記。
“主子,四阿哥來了,”福多見自家主子這副懶散的樣子,便要上前替他穿好鞋。
“別動,爺就這樣,請四哥進來,你去把皇阿瑪賜下來的新茶泡上,”胤祐揮揮手,懶得這麼折騰,反正是在胤禛面前,他也懶得自己折騰自己遭罪。
“嗻,”福多見主子發話,也沒辦法,只退了出去,卻替自家主子如此信任四阿哥隱隱有些擔憂。
胤禛一進門,就看到太師椅上,某人左腳赤luǒ的露在外面,手中還捧著一本書,旁邊的矮几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一邊還有兩盤看起來讓人起食yù的點心,慵懶至極。
“你倒是會享受,”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胤禛原本擔心那顆擔憂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偷得浮生半日閒,”胤祐放下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難得回來享受,我自然不能làng費了。”
“我看你是懶病犯了,”胤禛失笑,視線掃過那仍舊纏繞著繃帶的左腳:“這幾日你別去戶部,免得傷口又化膿。”本來六月底傷口已經大好,誰知七月又出戰,然後又是趕路回京,原本打好的傷在路上化膿流血,有時候晚上他都能聽到胤祐在夢裡疼得哼哼的聲音,到了白天,卻是上了藥又與繼續前行,仿佛夜裡的疼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