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主子爺說多謝幾位爺前來探望,他如今病重,不能待客,實在怠慢了諸位爺,還請您們恕他失禮。”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胤祐開口道:“請八弟不要在意這些虛禮,好好養病才是道理。鄙府和四阿哥府邸與八弟府上相鄰,若是我們能有什麼能幫到之處,還請八弟不要客氣。”
“妾身在這裡謝過七哥與四哥了,”郭洛羅氏心裡有些苦澀,想起曾經自己連這個皇子也要讓上一分,如今的自己,竟不過是皇阿瑪口中的“妒婦”。
胤祐見郭洛羅氏眼神複雜,也不再多說什麼,直到出了八阿哥府的大門,才覺得心頭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走了?”八阿哥靠坐在chuáng頭,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有些駭人。
“回主子,幾位皇子已經回了。”剛才到大廳里傳話的太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福晉與幾位皇子並沒有jiāo談多久。”
怔怔的看著紗帳上的刺繡,胤禩突然問道:“七阿哥如何?”
小太監一時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這話的意思,猶豫了半晌,才道:“七阿哥的話一直很少,只是離開前說是有什麼他與是雍郡王有什麼幫得上的,請主子您不要客氣。”
“他的話能代表老四?”胤禩嘲諷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太監一眼,“下去吧,爺倦了。”
“嗻,”太監察覺到主子心qíng似乎不是很好,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老四,老四…”胤禩溢出一聲怪異的笑,他這次竟是為他們做了嫁衣裳,輸得一塌糊塗,倒是讓老四撿了天大的便宜。
“咳咳,”胤禩用帕子捂著嘴咳了兩聲,看著窗外的光線,想起高高在上的那個男人,閉上眼睛,腦子裡清晰的記著皇阿瑪在朝臣面前指責額娘出生低賤的場面。
既然額娘低賤,您當年又何必臨幸額娘呢,皇阿瑪?
“看來老八這次是真的病了,”看了眼窩在軟榻上看不入流話本的胤祐,胤禛無奈的嘆口氣,“聽說工部最近在弄什麼水稻,你不急?”
“我對這事兒不大了解,何必跑去指指點點添亂子,若是挑選出好的稻穀種子,那就是好事,若是不能,那也能學些經驗,”胤祐也不抬的翻了一頁,“外行管內行,那是害人,可不是好事。”
胤禛聽了這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左右是你有理。”說完,取了一本摺子,“我要進宮一趟,你放心在這裡呆著,沒有人敢來饒你。”
“去吧,去吧,”胤祐隨意的擺擺手,繼續埋頭看某土豪與七小妾的種馬故事。
胤禛見他這樣,笑著拿起旁邊放著的帽子戴上,便出了門去。
約莫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胤祐才抬起頭嘆了口氣,如今江南之地貪污之風漸漸興起,康熙南巡修的行宮花費也是不小,也不知道戶部現在還有多少銀子,也難怪胤禛現在越來越忙。
左右這些東西胤禛早晚也要經歷,這些事qíng雖然繁雜麻煩,但也是一種鍛鍊,同時也是讓康熙對胤禛另眼相待的契機。
這個世界上,沒有付出就沒有得到,就是這麼簡單。合上手中的書,胤祐走到窗前,看著陽光穿透樹葉,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點,再濃密的樹葉,也是有fèng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