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
霍廷琛隨即鬆開何承彥的手,臉上的表情在何承彥看來突然變得十分微妙。
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
何老闆忙拉開椅子:「霍先生這邊請。」
霍廷琛看了看何承彥,收回目光,然後坐到位置上。
這餐飯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談生意,何家在山西固然是有煤礦,但是最近想到上海來發展,千方百計聯繫上了霍廷琛要談合作。
何老闆之前一直聽說過霍廷琛的手段,說霍廷琛是上海最沒有人性的資本家,他之前跟他的幾次接觸覺得這人其實還算隨和,外面的傳言不必當真,沒想到今天晚上,才發現外面的流言當真是所言不虛。男人姿勢優雅地翹著腿,氣場強大得令人窒息,只三言兩語間,已經將他們開的底價壓了又壓。
「霍先生。」何老闆忍不住從餐巾抹了把頭上的汗,「這實在已經是最低價,不能再低了啊。」
「哦?」霍廷琛微微挑眉,「看來何先生此次的誠意與我之前所想還有一定的差距,既然這樣,那不如作罷。」
他說著,似乎起身準備走。
「霍先生!」何老闆忙叫住霍廷琛,垂頭喪氣,然後一咬牙,「那便依霍先生的價吧,唉。」
霍廷琛這是目光卻瞟了一眼旁邊的何承彥,然後勾起一絲笑:「何先生爽快。」
飯局結束後的汽車上,陳家明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看他今晚明明壓到超低價卻似乎心情還是不是很好的霍總。
明明之前有算過最低價的,結果霍總今晚在之前他自己設定的最低價上壓了又壓,黑心商人的本質充分發揮,把那姓何的倆父子弄得是焦頭爛額。
這何家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這位上海市最沒有人性的資本家。
實在是太慘了。陳家明忍不住感嘆。
——
第二天,霍廷琛果真又接到了電話,顧梔打來的,說她今晚弟弟在家,讓他不用來上課。
霍廷琛想到昨晚的那個臭小子,臉黑了黑:「為什麼你弟弟在家我就不能來。」
顧梔在電話那頭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為什麼不能來你心裡還沒點數嗎,然後說:「因為我怕你嚇著他。」
顧楊知道她給自己請了個家教老師在教她認字,但是跟古裕凡一樣,一直以為她的家教老師只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霍廷琛卻似乎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我四點半過來,你已經落了好幾次課,不能再落了。」
「霍廷琛!」顧梔抱著電話十分生氣,「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小情夫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霍廷琛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臉又黑了一層。
他吸了一口氣,說:「沒忘。」
「但是我今天下午還是要過來」霍廷琛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