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問:「為什麼不跟霍……不跟狗逼在一起,他不夠你消遣,不夠你睡?」
顧梔聽後似乎想了一想,說:「他逼我學東西。」她談到這個話題似乎又委屈了起來,又有哭腔了,「我為什麼要學,我不會,我不想學嚶嚶嚶……」
霍廷琛垂眸,沉思良久,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知道顧梔說的不是學寫字,而是之前他跟她說過的那句慢慢學,他教她。
他這個吊死在歪脖子樹上的人,竟然想反過來去教歪脖子樹長端,卻不知道這會給歪脖子帶來苦惱,困惑。
霍廷琛突然放下手中的帕子,把顧梔攬在懷裡。
「不難過了。」他說,「不學了,以後都不學了,沒關係。」
顧梔抬了抬頭,打了個淚嗝:「真,真的嗎。」
霍廷琛笑容微苦,點了點頭:「嗯。」
他才知道自己很自私,因為是他無法自拔,卻自私地要求她要跟他付出同樣的感情。
就好像是兩個人中間有一百步,他先走完了他的五十步,剩下的五十步,他站在中點線,對對面的顧梔說,走過來,我教你,你學。
可是他並沒有理由這麼做,感情的事情,永遠都是不公平的。
霍廷琛苦笑著想,那一百步,他可以走九十九步半,顧梔只需要邁出半步就好,如果她遲遲不肯邁,也沒有關係,他會替她把她的那半步也走完,而不是強迫她走,強迫她學。
「沒關係了。」霍廷琛抱著顧梔,把臉上的碎發給她別到耳後。
顧梔趴在霍廷琛懷裡,看了看周圍。
不對,她不是在百樂匯嗎,怎麼回家了,男人呢,她的男人呢?
霍廷琛看顧梔樣子似乎在找些什麼:「在找什麼。」
顧梔從霍廷琛懷裡直起身,用胳膊在面前比劃著名:「我點的男人呢?」她比了一個很寬的距離,「我這麼大一排的男人呢?你看到了嗎?我要睡的。」
霍廷琛只覺得自己剛才那滿腔深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把正到處找男人的顧梔掰著肩膀,面向他:「我!」
顧梔立馬嚇得往後縮了一下。
霍廷琛意識到自己似乎太大聲了,又放低了聲音說:「我。」
顧梔卻立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狗男人。」
霍廷琛咬著牙:「為什麼?」他男人的尊嚴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受到挑戰。
顧梔一說起這個似乎就很有話講,醉醺醺的臉頰十分可愛,控訴道:「他把我弄哭了。」
霍廷琛臉上表情一疑。這,這是什麼理由。
顧梔:「我說不要他還要,我一開始還挺舒服的,後面太舒服就不舒服了,我就哭,哭了他就更欺負我,我又沒有辦法,我還哭,他就一直弄我,我就忍住不哭,可是我又忍不住,他還老是把那個弄到我那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