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又急又怒,一邊拼命掙扎著,一邊大呼救命,可只剛喊了一句,嘴就被他們堵住了。她心裡更加驚懼起來,一時間什么女子防身術都忘了,只知道胡亂地廝打那兩人。
正混亂間就見從巷口掠過一個人影來,緊接著響起“啊”、“啊”兩聲慘叫,晴川還沒反應過來,她身前那兩個潑皮已被來人一腳一個地踢飛了出去。
晴川驚愕地抬頭看去,見來人是個神色冷峻的年輕男子,面容有些熟悉,尤其是眉宇間那股倔qiáng冷漠之意叫人印象深刻,正是那夜她曾在御花園裡見過的那個御前侍衛,不過今日的他只是穿了件普通的長衫,卻不似往日宮中的那般穿著。
那潑皮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捂著半邊臉,怒問道:“你是誰?竟然敢管宮裡的事!”
男子用手輕輕地彈了彈沾了灰塵的靴面,只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滾!”
那潑皮卻不肯善罷甘休,挽了袖子正要上前,卻忽地被旁邊的同伴拉住了,那同伴沒說話,只抖著手給他指了指男子身側掛的一塊腰牌。那潑皮定睛一看,面上立刻變色,再不敢多說一句,連滾帶爬地和他的同伴一起跑了。
直到此時,一直呆滯地站在牆邊的晴川才緩過勁來,心中既覺後怕又覺委屈,腿上一軟,身體竟不受控制地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她扶著牆,試了幾次都無力起身,gān脆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著膝蓋放聲痛哭起來。
那男子靜靜地在一旁站了片刻,直到晴川哭聲漸歇,這才說道:“哭夠了就趕緊回去。”
晴川擦了擦眼淚,抬眼看那男子,沙啞著嗓子向他道:“謝謝你。”
那男子卻是淡漠地說道:“你不用謝我,我只是看不慣兩個男人這麼對女人而已。”說完也不理會晴川,逕自轉身走了。
他出了巷口,一個僕人打扮的男人急匆匆地從街對面走了過來,走到這男子身前先行了個禮,這才低聲說道:“爺,福晉派人出來找您呢,說是隆科多大人去了府里,福晉請您回府。”
那男子聞言略略點頭,轉身不緊不慢地往回走。走了沒幾步,似又想起了什麼,突然問身後的僕人道:“趙安,你說的那個丫頭可找到了?”
趙安忙湊上前答道:“回爺的話,奴才已經仔細查過了,那丫頭是突然出現在夢仙居的,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她從太子別苑逃走後,去了一個成衣鋪子裡做幫工,就在奴才在街上撞見她的那天,這丫頭又突然失蹤了,聽說那成衣鋪子的老闆也一直在找她。”
那男子聽了頓住腳步,轉頭問趙安道:“沒人知道她的來歷?”
趙安垂手答道:“奴才去夢仙居問過了,說是那天選花魁的時候從天而降的,還有仙樂憑空而奏,有人猜她不是仙女就是狐仙呢!”
那男子聽了卻是冷冷一笑,說道:“這世上哪裡有什麼仙怪妖魅,所謂的從天而降不過是輕功卓絕罷了。”
趙安遲疑了一下,問道:“爺,還要繼續找這丫頭嗎?”
男子想了想,答道:“算了,素言已進了宮,輕易不會出來,想是不會再與這丫頭打照面了,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費這勁兒了。以後若是再見到,再除了她就是了。”
再說晴川這裡,她獨自一人默默地在巷子裡坐了半晌,這才覺得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些,心中對八阿哥等人的怨恨卻越發大了,在宮裡縱容宮女們欺負她也就算了,想不到還派了流氓在宮外欺rǔ她,這也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