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可是足足跪地求了八次婚,她才勉強點的頭呢。
「等你們那邊商量定了再說吧。」聶博釗還急著回去看仨孩子呢,全肚子裡有蟲,夜裡睡覺翻來滾去,他還得帶著買驅蟲藥去。
陳麗娜一屁股坐到了自行車上,還沒坐穩了,聶博釗腳一蹬,飛似的就竄出去了。
「啥,不是說你大姐去給人當保姆,咋又變成你要嫁人了,麗娜,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晚上回到家,給父母一說,陳父先就徹底的懵掉了:「麗娜你可是個大學生,爸還指望著你讀大學了,那人帶著仨娃兒,我年紀青青的大閨女,還是大學生,可不是給人作後媽的。」
「爸,我的頭……」反正才剛回來兩天,陳麗娜當著父母的面,繼續就開始撒謊了:「我的頭不太得勁兒。」
「咋,咋不得勁兒?」陳母一聽就嚇壞了:「娃,你該不會是因為你表哥退婚,受刺激要瘋了吧?還是,你悄悄跟媽說,他在省城你也在省城,你倆不是私底下悄悄兒的就……」
陳麗娜哎呀一聲:「媽你想哪去了。」
「我在大學裡的時候,接受過一次武鬥,他們把我腦子打壞了,如今總是頭疼,也老是忘事兒,使不上勁兒,媽,你閨女這腦子,往後讀不了大學了,只得嫁人。」
「我瞧你挺好的呀,能吃能喝會說話,手腳也麻利的很。」陳母看了半天,沒發現自家閨女哪兒傻。
陳麗娜於是說:「我耳朵也聽不見,聽你說話都是照口形猜你講的啥,熟人還好猜,到了陌生人,猜都猜不著人家講的啥,就成聾子了。」越裝,就越像了。
「那也不能就為了耳朵聾了,就去給人作後媽呀。」陳母正當姑娘聽不見,湊著她的耳朵就喊開了:「這事兒,媽反對。你的耳朵,爸媽想辦法幫你看。」
「我看她不是耳朵聾了,是腦子壞了,真想嫁那人吧,麗娜,我說的對不對?」說起來,還是陳父更了解女兒。
「耳朵沒聾你裝啥?」陳母也急了,合著半天眼淚白淌了:「那男人瞧起來相貌是挺好,但麗娜,三個孩子可不好帶了,後媽難當,你沒聽說過?」
「爸,媽,現在就這麼個形勢,我去過省城,還是大學生,想出去闖闖也沒啥不對的,要真覺得人不成,我自己又不是沒出過門,到時候自己回來,還不成嗎?」
「結婚不是兒戲,要真結婚了,還能有再回來的嗎?」
「現代法律講離婚離婚,爸呀,你還是咱們陳家河小學的校長呢,不是還老給婦女們宣講,家暴的男人要不得,真要在家挨了打,要到公安局報案,要離婚,到了女兒這兒,你咋就成老封建了呢?」
陳父叫閨女堵的,不知道說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