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兩顆小油菜,再有三顆雞蛋,一人一顆,陳麗娜煮出一鍋子方便麵來,仨孩子一人抱著一隻碗,爭先恐後的就來搶。
三蛋兒腿短,跑的最慢,站在凳子上就開始給自己挑面了。
「小陳同志你不吃嗎?」聶衛民雖然戒備,但也沒忘了煮飯的人還忙著了。
哎呀,可真是忙不過來。廚房全要擦洗,大澡盆里要灑種子,院子裡那一堆橫七豎八散著的葡萄蔓子,陳麗娜也不知道該拿它們怎麼辦。
「哦,我不餓,你們先吃。」陳麗娜說。
三蛋兒猛的躍起來,將只搪瓷盆子整個兒摟圓:「那就等媽媽來了再吃。」
這小傢伙,話都說不清楚,但是兩隻大眼睛圓萌萌的,特善良。
「媽媽還有早上剩的餅子,這一盆面呀,歸你們仨個吃,記得要把雞蛋全吃完。」
二蛋一把抓開三蛋的手,連忙就往自己的碗裡刨著面,而陳麗娜了,熱了早晨剩下的餅子,又給自己燒了碗羊肉湯吃了,提著菜刀出了門,便想著,怎麼把牆角那些葡萄架兒給收拾了。
人高馬大,穿著裙子的哈媽媽就在隔壁,見陳麗娜不得其發法的收拾著,就又過來幫忙了。
「這枝子,要埋,埋起來。」她比劃著名。
陳麗娜想不通,「為啥要埋起來?」
「長,明年長葡萄,甜!」
陳麗娜想起來了,她上輩子到吐魯番旅遊的時候,似乎是聽導遊說過,葡萄枝子要埋起來,明年搭起架子來,才能結葡萄。但要是枝子裸露在外,凍死了,第二年發的新芽子可就長不出葡萄來了,就算長几顆,也不甜,因為葡萄的糖份啊,是一冬天在地里吸收了養份才能有的。
說干就干,從牆角拿起鋤頭,跟著哈媽媽兩個,捆枝子的捆枝子,埋枝子的埋枝子。
這哈媽媽人高力量也多,凍的硬梆梆的土,硬是叫她拿鋤頭給斬開,和上牆角的煤灰,就把葡萄枝子給埋起來了。
「我媽討厭哈媽媽,哼,你還和她作朋友,我討厭你。」等進了屋子,倆小的睡覺去了,聶衛民居然還沒睡覺。
他簡直就跟個小衛兵似的,滿身戒備,只差把自己倆眼睛安到陳麗娜的身上了。
「你媽為啥討厭哈媽媽?」陳麗娜問。
「哈工和我外婆打架,哈媽媽還總愛從牆頭上看我家。」聶衛民說。
「鄰里鄰居肯定會有摩擦,但是你外婆和人打架,這跟你有啥關係,跟我又有啥關係,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和她作朋友,你要不願意見她,她來的時候你不要出來就完了。我和陳甜甜的媽也是朋友了,交朋友,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陳麗娜說。
「可以和陳阿姨作朋友,但是不能和哈媽媽作朋友,這個我必須要管,因為我不喜歡哈媽媽。」不傢伙犟起來了,氣的小臉兒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