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四五天,秦勝說可以去抓人了。
陳麗那見聶博釗從書房裡拿了把手槍出來,往後腰別著,驚奇的問:「你們咋還佩槍,現在不是不允許私人持槍的嗎?」
「我們是組織配的,防身。孫大寶也有,好幾把手槍呢,他們治安隊有持槍權,我得拿一把防身。」
「你是他姐夫,他總不會拿槍嘣你,再說了,你們只是去抓人,順帶把他的治安隊長給撤了,你這架勢,難道是準備去搞槍戰?」
「你不了解孫大寶。」大概搞工程的都喜歡玩槍,他站在窗前,把那支槍分解,組裝,看表,30秒,他似乎很不滿意這個速度,又組裝了一遍。
「他從小是給慣大的,吃東西要吃獨食,幹事情也就是一個字,獨,別看孫工去世了,他一個姐夫在礦區工作 ,還有一個是木蘭農場的場長,那傢伙狂著呢。
而且,天大地大工農兵最大,他還是農場的生產模範,要辦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老聶你可別嚇我,不會真有什麼事兒吧?」
「抓不住,我們撲一場空,抓住了,他肯定得進監獄,你說有沒有事兒?」聶博釗說。
他其實挺無奈的,對於亡妻的感情,和對於組織的忠誠,以及必須維護基地這方淨土的責任,在他心中,大概天人交戰了吧。
「如果我犧牲了,記得給孩子們講講我的故事。」臨走之前,他還不死心,要來逗陳麗娜一逗。
陳麗娜簡直要笑死了:「孫大寶再厲害,也不過游兵散勇,再說了,投機倒把,他本身就心虛著呢。而秦勝為了今天能一舉端了那個投機倒把的窩子,還把你們臨時作戰部的人全帶上了,你這是想故意獲得我的憐憫,並且想著,嗯,多光輝高大的形象呀,這小姑娘挺好哄的,現在的小姑娘又都喜歡兵哥哥嘛,等回來,那氣球就有用的地方了。」
「小陳同志,咱們可是持證上崗的合法夫妻,我現在要求的,是你一個妻子必須要履行的義務,我就算直接把你壓這兒,我也沒作錯。」
「是,你是沒作錯,但是,如果是上輩子的你,就絕不會強迫我,因為你上輩子求婚就求了八次。」
「我早晚會一槍嘣了他的,他叫啥來著,杏樹叉子是不是?」
「他姓聶,叫聶博釗。」
「他就是根杏樹叉子,你別玷污了我的名字。」
走到門口,他又說:「那難道說,送英雄出征,你就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不給我?」
這男人又高又大,肌膚微褐,年青的時候是真英俊瀟灑。
好吧,就為了能回到年青的時候,看看他這顏值,陳麗娜覺得,這大漠上的風沒有白吹,沙子沒有白吃。
她恨不能跳起來親他一口,但是看了眼角落裡的縫刃機,還是冷冷的拒絕了:「等到你求婚求到我點頭的那一天,我會賞你一個吻的。」
聶博釗披上了自己那件裡面壯著生羊絨的軍大衣,說:「你不是一彎明月,你是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