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奇想不通。
把這張照片師範大學的檔案里一扣,盯著看了許久,他就裝到自己身上了。
冷奇也特地理了個發,又讓軍區理髮館的小伙子替自己刮乾淨了鬍子,一身筆挺的軍裝,就等著晚上的同學會了。
聶工一覺醒來,頭頂有四顆腦袋。
他掰過最小,也最圓的三蛋兒,想親一口,三蛋嫌他臭,立刻就躲:「爸爸臭死啦,我要媽媽親我。」
「趕緊洗澡,洗完了起來吃東西,我們有好東西給你看。」陳小姐說。
「呀,老渡口的大麵包,陳小姐,你咋知道我好這口?」聶工刷完了牙,咬了一大口麵包,灌了一口滾燙的黑咖啡,才算找著自己的神兒了。
「嗯,這咖啡也不錯,不是賓館裡那黃汁子,這咖啡豆你哪兒找來的?」聶工於是又說。
二蛋趁著爸爸不注意嘗了一口,吐著舌頭說:「蛋蛋舔一口,真甜。」
三蛋兒也嘗了一口,也吐出了舌頭:「爸爸又在喝涮鍋水。」
「我就在街上逛唄,省委後面有個賣洋貨的地方,買了咖啡豆,還給你買了個咖啡機,你仨兒子一起換著磨,胳膊都差點搖斷了才磨出幾杯的粉,然後又借了壺煮的,你就說,味道能不正宗嗎?」
聶衛民連忙把小咖啡機捧了過來,聶工看了,那叫一個如獲致寶:「這玩藝兒花了不少錢吧,你們媽媽的工資夠賣嗎?」
把倆小的趕浴室里,讓他們去洗澡了,小聶把他爹拉進臥室,從自己床頭上翻刨了一個黑皮面的大匣子出來。
「小子,你也跟你媽去老宅啦,怎麼樣,這些書你喜歡嗎?」
小聶點頭,吐著舌頭提起來一倒,卻原來,這六五版新《辭海》的硬匣里裝著的,居然是一根根的金條。
聶工視金錢如糞土,當然不為所動。
給兒子和妻子金燦燦的銅臭之眼盯著,半天才喔了一聲:「我爸一直說有,他堅信有東西,我也就相信有了。你們是從廳屋地下挖出來的吧?」
看來,聶工也知道自家老宅里藏著的東西。
「這到底是你爸的,還是原先那戶姓馬的大地主家的?」陳麗娜說著,把辭海又給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