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工很開心啊。
確實,孩子是不能慣的,尤其原則性的事情,是得給聶衛疆來點兒狠的,否則越大就越難管了。
剛上炕,褲襠咔嚓一聲,聶工一低頭,內褲都露出來了。
「賀敏這個質量抓的真不行啊,農場生產的布質量太次,又掉色,又易破,陳小姐,趕緊讓毛紡廠開業吧,礦區大街上,現在全是破褲子的人。還有好多人以為自己得了皮膚病,混身上下都黑了,結果跑衛生院一看,只是衣服染色。」
聶工說著,就把陳小姐給環住了「不過,我還得知道一點,就是,你為啥最近總不開心啊,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我沒有太多的精力投入生活幫你照顧孩子,但你要相信,飛機我都能從天上打下來,真要有大事,沒我辦不到的,所以甭一個人憂心了,好嗎?」
能從天上打下來飛機的聶工,現在都36歲啦。
像他這個年級,好多人眼角都生皺紋兒了,成個老人了。
聶工天天沙子吃著,絞盤轉著,跪地里磕頭機修著,就沒顯出年齡來,不得不說,他生的,那可真叫一個劍眉星眸的俊朗啊。
「76年,對於咱們國家,可是多災多難的一年。不說好幾個領導人先後去世,你知道嗎,先是天狗吃日,還落過隕石雨,最慘的是,唐山還發生了一場大地震,死的人不計其數。我知道這些事兒,但我也知道,人力是改變不了什麼的,而我知道你責任心重,所以我不想告訴你。」
眼睜睜的看著很多人要死又無能為力,那滋味可不太舒服。
但是,這種事情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能改變的嗎,陳麗娜覺得不能。
要知道,唐山大地震死了二十多萬人,但現在讓她去跟某個人說這些事情,恐怕是人都要把她當個瘋子吧。
而她又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心裡能高興嗎?
「死二十多萬人的大地震?」聶工是真呆住了。
「你知道具體的時間嗎?」他又問陳麗娜。
「我那會兒正準備和聶國柱離婚,上紅岩了,只記得當時家裡的土牆都給搖倒了,但具體日子不記得了。」畢竟離的遠嘛,而且那時候信息傳播並不算快。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學生了,不會記住這種考點性的具體日子。
「好啦,有我在,所有的事情都會改變的,你明天把你知道的,記得的,能有多具體就有多具體,全寫在一張紙上,我保證能幫你改變這一切,行嗎?」
「你能叫地震不發生?」陳麗娜高興壞了。
「地球的板塊位移,你丈夫沒有那個能力阻止,但避免人員傷亡,我想我還是有能力辦到的。」
「你可別四處嚷嚷,說要地震,請求大家都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