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痛苦自己,既如此,又何必呢。
果然,甜甜的心結就在於,不想讀書。
她說:「我都跟人跑過了;再回去,學校里的老師,還有那些女學生更加會罵死我的。
「誰罵你了?"陳麗娜反問。見陳甜甜一愣;好像是想迴避,直接就說:「是不是原來就有人罵,你是給人罵的不行才不願意讀書的,是不是?
「有好些女同學,說我體型難看,說我像個生完娃的婆娘,還有好些女同學,天天在背後嚼舌根,說我肯定偷偷給男人生過孩子。陳甜甜原本想瞞著這些的,但是吧,她給她爸打怕了現在倒是敢實話實說了。
「你告訴我,嚼舌根的女生都是誰,尤其是說你給男人生過娃,這話是誰傳的?」
「我不知道,但是整個學校里的學生就全在傳這話,陳阿姨,我是真呆不下去了,不然的話,我不會想著跟個牧民走的我就是太丟人了,只想遠遠兒的躲起來。"陳甜甜說著,這會兒才哭開了。
孩子也有自己的委屈,但是她給人傳的那麼難聽,又怎麼能告訴媽媽呢。
好嘛,典型的校霸霸凌。
陳麗娜說:"行了,這事兒等我上班了我會慢慢打聽的,誰家的孩子敢說這種話,我非掮爛她媽的嘴不可。既然你不願意再上初中,那這樣,我想辦法跟賀廠長說說,你從明天開始,直接在毛紡廠上班吧。」
我真的可以直接上班嗎?」陳甜甜一聽,高興壞了。
說實話,這半年多,要不是陳麗娜去黨校學習,估計這孩子也不會淪落到這一步。
可以,但去了以後上不了工具機,就只能搞搞衛生,掃掃車間,而且,你太小了,我們廠里不能雇童工,工資,我私底下想辦法給你給。「陳麗娜說。
事實上,她說這話的時候,考慮的是,從自己的工資里拔部分出來給陳甜甜,畢竟,從小自己餵大的丫頭嘛,真的因為校園霸凌,因為早熟就小小年級走上不歸路,陳麗娜是真捨不得
陳甜甜腦子簡單,沒想到那麼多,只聽說自己能進整個石區的姑娘們都夢寐以求的毛紡廠,能穿水紅色的襯衣,能戴白眉子白圍裙,就高興的不得了啦。
她把妹妹抱了過去,摟懷裡看著,點著妹妹的鼻子說:「聶衛星,你知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時候啊,你三個哥哥整天在我跟前說你有多可愛,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啦?」
陳麗娜看窗外,聶衛民和二蛋兩個,都是抱著雙臂,二蛋脊背寬闊,虎背熊腰的。聶衛民秀挺一點,跟株白楊樹一樣站的挺撥。
個比聶工壯實一點,一個比聶工瘦一點,但是看他們的腦袋,跟聶博釗幾乎一模一樣。
她掰過甜甜的耳朵,就悄聲問說:「不過,阿姨得問個事兒,你可得實話跟阿姨說,我就問你,你跟那家的男人一炕睡過沒?
陳甜甜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跟我說,睡過沒。陳麗娜跟那些氣的拍著桌子,誓要扛著槍跟牧民去幹上一架的男人不同,她最擔心的,是怕陳甜甜已經叫那家的男孩子給欺負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