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麗冷哼一聲:「在外面就充領導,見了我就瞪眼,你和衛民都高二了,她還忌恨中考時候的事兒了,那是一瓶擦臉油就能打消的嘛。
「媽,事兒咱不能這麼想,我小姨雖然說跟你不說話,但是你先跟她不說話的呀,而且吧,我爸現在都當副廠長了,你要說我小姨沒照顧你,你這話可虧良心了。
姐妹倆冷戰近兩年了,陳麗娜是真不理她這個姐了,但劉小紅可不願意陳麗麗一直執迷不悟在自己的痛苦中。
佛家講業瘴,瘴是啥,別人看不見的,苦的其實是她自己
到了地窩子前,倆人一起坐牆上,看地窩子裡的豬吃東西呢
有一隻大母豬快生崽子了,肚子都拖地上了。
農場裡的包穀,全是拿包穀餵的,俗稱包穀豬,這種豬的肉,不說一點腥味沒有,嚼起來還有淡淡的甜意。
要在當時倆姐妹關係好著的時候,陳麗麗殺一頭豬,至少要給陳麗娜半扇肉的,她家孩子多,也喜歡吃。
想想那時候,聶工家幾個男孩動不動就在農場裡,家門前跑來跑去的,多好呀。
可自打她和陳麗娜吵了一架,那親戚基本上也就絕跡了。
親戚不比朋友,來往的時候不能透底兒,得維持一種禮尚往來的和氣。她和陳麗娜畢竟是姐妹,想吵架就吵架,吵完了,陳麗娜雖說表面上不理她,但私底下自己有的東西,托著劉小紅,啥都會給她。
什麼外國來的潤膚品,擦臉油,陳麗娜自己有一套,那得全樣兒的,送她一套。
唉,陳麗麗坐在矮牆上,搗著地窩子裡的豬,想起當初為了二十塊錢,就把妹妹從齊思鄉送起身時的樣子,雖然後來知道她過的不錯,但當時背一個抱一個的,心頭真是難過啊。
「媽,我看著豬吃食,你趕緊回去吧,一會兒我會把桶子給提回來的。」劉小紅說。
陳麗麗這兩年卵巢似乎又有問題了,懷過幾胎全是葡萄胎,現在因為劉小紅學習好,也孝順,聽話,對她寄予的希望大著呢
就說:「咱倆一起守著吧,你也是個大姑娘了,王小兵幾個天天不懷好意的盯著你呢吧,你可是我的大學生,我不能叫那些壞小子得逞。
「麗麗,麗麗,有你家小紅的信呢。孫多餘在遠處喊說。
陳麗麗直接就說:「不要,肯定又是礦區那些個想跟我家小紅好的兔崽子寫的,叫他們滾遠點,我家小紅要考大學。
「是賀蘭山賀廠長寫來的,好像說有啥事兒要找她呢。」孫多餘如今也認幾個字,把人信都給拆了,以表自己識字的讀著
陳麗麗一聽居然是礦區的賀主任,趕忙就從兜里掏錢了:小紅,趕緊搭車看看去,是不是賀主任有啥要你幫忙的事兒你爸才到水電廠上班;咱們可不敢得罪上面的領導,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