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只要她不想說,大家都體貼地不會追問。可賀文天不一樣,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體貼這個詞兒,即便有,那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顯然,以他跟塗謎的關係,自是不需要逢場作戲,所以他便問了。
「所以,塗小姐主動招惹高橋秀一,是為了什麼?不會是……不會是瞧上他了吧!」賀文天曖昧地擠了擠眼,臉上的表情卻沒半點揶揄的意味。
「那晚高橋秀一邀請我跳舞,跳完之後,他秘書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句話。」懶得再跟他周旋下去,塗謎硬邦邦地回道。
「說了什麼?」果然,聽她這麼說,賀文天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面色也嚴肅起來。
「寺內壽一將軍急電。」
就是因為聽到這句話,塗謎才會急匆匆跟上了高橋秀一。因為,她知道,如果林錦年和林徽兒想要在高橋家找些什麼,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高橋拓也的書房。而現在那位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打電話過來,高橋拓也一定會親自去接聽,而他接聽的場所,也極有可能會是自己的辦公室。
所以,不管是為了給林錦年贏取時間也好,還是自己弄出些騷動來給他示警也好,塗謎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就那樣貿然跟了上去。
當然,她的這些思量和打算,塗謎是不可能告訴賀文天的。她只要告訴賀文天她聽到的這句話,他便不會再追問其他了。
「……然後呢?」果然,等了半天,就等來了這麼八個字,賀文天難得地流露出來急切的表情。
「然後他就跟秘書走了,我想跟著去偷聽,被發現了,不得不裝著去給他們叔侄倆道歉,結果一杯酒就住院了。」
「……你!」
「我什麼我,就我這樣的,給人家當添菜,人家都看不上,你讓我怎麼辦,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
「再說了,你覺得大晚上的,還是高橋拓也的生辰宴會,寺內壽一突然給他打電話能說什麼?那天,可是六月九號!」
聽著塗謎意有所指地強調六月九號這個時間,賀文天眼眸一縮,眉心緊蹙地盯著她,質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什麼知道些什麼?」賀文天還是那麼敏銳,她只不過提醒了他日期,他便立馬有所察覺,所以,其實他是知道花園口事件的真相的吧!
「別給我裝糊塗,你刻意提六月九號,難道不是知道些什麼!」
「哦,我確實知道些什麼。」
「你都知道什麼?」
「你知道什麼,我就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