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二哥,家裡有我呢,還有薩拉。你和威廉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消息了,趕緊給家裡打個電話。」明明心裡怕的厲害,剛剛那一下,腳踝好像又扭到了。可塗謎還是強忍著沒說出來,反而囑咐著塗讓。
直等到塗讓開車載著杜蘭德先生走了,李叔將大門關上,塗謎才吩咐佑中上樓去給她拿藥箱。
家裡驚魂未定的幾個人這才回過神來,瞧著塗謎又腫起來的腳踝,七手八腳地忙亂起來。
塗讓自是不知道家裡在他走後這一團亂,先是載著杜蘭德先生去了工部局大樓,很快便見到了麥克尤恩先生,然後如願地從他那裡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那聲巨響,不是炸彈,也不是炮彈,確切的說不只是這兩樣,而是一堆軍火炸毀的聲音。至於這堆軍火是哪裡來的,又是什麼人的,塗讓不用聽,也知道結果了。
其實之前巨響傳來時,塗讓便已經有了猜測。尤其是賀文天上午說,那批軍火昨天都到了海城碼頭,日軍駐省城第十師團參謀長岡部一郎也已親自來海城負責押送。塗讓猜測,日本人肯定是怕夜長夢多,所以連中秋都不過了,直接準備裝車走人了。
只是他們肯定也沒料到,地下黨的反應如此迅速,這麼快就摸到了他們的底細,然後一擊即中,也是乾淨利落得很!
只不知是哪位下的手?若是可以,塗讓真的很想認識認識這位地下黨。如此雷霆手段,只怕在地下黨內地位不低吧?
塗讓心裡充滿敬意,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杜蘭德先生知道他肯定還要去別的地方,便打發他走了。很快塗讓便到了家和貿易行,正好跟從密道里出來的賀文天走了個對頭。
「有什麼消息?」雖然在麥克尤恩先生那裡得知了消息,但更細節的,還是要靠自己打聽。塗讓知道賀文天一向動作迅速,這會兒肯定是有了收穫。
「運送軍火的火車剛開出站,車廂突然起火,還沒等日本人反應過來,裝軍火的車廂就連環炸開了。那列火車除了車頭和車尾,其他車廂都炸上了天。岡部一郎肯定是死了。」
出事的時候,賀文天正在四處晃悠,塗謎穿著旗袍的樣子給他的衝擊太大,賀文天覺得自己需要緩緩,便無所事事地逛著。
那聲巨響傳來的時候,賀文天仍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身邊有女人的尖叫聲劃破他的心神,賀文天才蹙著眉,順著眾人的視線向火車站那邊望去。
賀文天那會兒離火車站不遠,便急匆匆趕了過去。他到的時候,日本人已經反應了過來,憲兵隊將火車站裡三層外三層圍成了個鐵桶。賀文天是問了之前趁亂從站房裡逃出來的人,才得知了這些細節。
至於再詳細的,雖然他同塗讓一樣猜到了是地下黨動的手,但他們是怎麼動手的,又是哪些人動的手,還需要再去查。
「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我再去找你。」這人心惶惶的,塗讓就把塗謎擱家裡了,今天還是塗謎的生日,光一想到這裡,賀文天便趕緊催促著塗讓回家。
當然,他也想一塊跟塗讓去。只出了這麼大事,這邊總要留人坐鎮,賀文天這個站長是責無旁貸,只能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