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哪裡知道雍親王心中已經怒海滔天,正等著他爆發呢。他一心想著弘晝的事qíng,一進門便焦急地問,“阿瑪,弘晝如何了。”雍親王倒是沉得住氣,十分平靜地道,“他還好,倒是你卻要不好了。”
弘曆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雍親王猛然拎起,如同當年在吠園一樣,只覺得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圈,人就被面朝下平放在了雍親王的膝頭上,饒是弘曆內有二十歲的靈魂,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呼,“阿瑪。”
可惜雍親王怎會理他,伸手就撩開他的長衫,脫掉中褲,露出兩瓣又圓又白的屁股,一隻大手毫不留qíng的拍了上去。啪啪啪的手掌和屁股的接觸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屋子,最終傳到了屋外,蘇培盛站在門口yù哭無淚,我的天啊,現在打成這樣,等會可怎麼哄啊。
而弘曆先是呆愣了一下,隨著屁股上的痛覺傳來,頓時臉就羞臊紅了,他都二十了,便宜爹居然打他屁股,還扒光了打。羞憤使他忘記了父子間的地位差別,將雍親王當成了他那個不吐髒字便說不出話的死鬼老爹,當即便扭著身子喊道,“疼疼疼,放手,別打了,疼死了。”
古人最講究忌諱,平日裡死去活來這種詞彙哪裡是允許說出口的,二十一世紀最常用的口頭禪一出,那巴掌拍得更是震山響。弘曆只覺得屁股怕是要被打成八瓣了,試圖用小手去捂,可惜手小了點,還很沒勁兒,被便宜爹一把就撫到一邊去了。在所有方法都沒用後,他就試著求饒,嘴裡裝可憐道,“阿瑪,疼,我再也不敢了。”可惜便宜爹沒啥反應。作為一個擁有著二十的心五歲的身的人,弘曆在無奈之下只能咬著內嘴唇嚶嚶嚶嚶地哭了。
他倒是不怕丟面子——一歲的時候尿chuáng尿的歡著呢。可惜雍親王這次這不吃這一套,待到啪啪啪聲響到第二十下,他的手才停下,沉聲問道,“知道錯了嗎?還敢一個人往街上跑嗎?”
弘曆咬著嘴唇含著淚點點頭,只是雍親王怒氣仍舊未下,訓道,“既然說是不好受中途離場,為何沒有直接回家,竟然貪圖玩樂轉到了城南?遇見了喜梅,聽著她說翩翩死的蹊蹺,為何不直接回府,派人再去?你跟著卻又有什麼用。你才多大,身邊才帶了幾個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我講過沒有?”
在弘曆心中,便宜爹一向是冷臉話少,就算是他被接到松院後,不再對著他冷言冷語了,哄他的話也不少,可這一長串下來的倒也沒見過,難免就有些瞠目結舌。雍親王一想到府內躺著一個,府外還丟了一個,那心就跟被火燒,被水淹般難受,瞧見弘曆褲子掉了一半,露出兩根細白腿,滿臉都是淚,可憐兮兮的,心裡難免不忍,可想著這孩子膽子越發大,不收拾怕是改不了,便衝著他火道,“去跪佛堂。”
弘曆這才晃過神來,可惜認錯的最佳機會已經過了,便宜爹背過了身,顯然是不想在說話了,只能衝著他行了個禮,謝了雍親王的教導,提了褲子一瘸一拐地出了門。蘇培盛就在門口守著,瞧見他出來,便示意方山跟了上來。
方山是個小機靈鬼,當然明白蘇培盛的意思,邊走邊將雍親王剛才的著急樣絮絮叨叨說了出來,然後又道,“奴才瞧著爺是真著急了,整個王府的侍衛都派了出去。”
弘曆哪裡不知道蘇培盛的小心思呢。其實他也後悔了,愛之深責之切,他又不是不懂,何況這事是他錯在先,他終究是將自己當做了二十歲的人,而不是個五歲的孩子,才這般膽大吧。弘曆心裡明白,便擺擺手讓方山退了下去。自己則去了小佛堂。到那兒一瞧,哎呦喂,三哥弘時正跪坐著呢。
佛堂又不是聊天的地方,兄弟倆關係又一般,弘時只是抬眼瞧了他一次,便低了頭,弘曆屁股倒是疼的厲害,可惜卻不願在弘時面前落了下風,當即便在他右側跪了下來,人家都是跪坐,他可坐不下來,只能硬生生地挺著,瞧著倒是十分端正。
弘時瞧他這樣,心道弘曆就是鬼,上次那送藥的事兒被捅出去八成就跟他有關係,若是過一陣再說他認錯不誠,那就虧大發了,當即也跪直了,兄弟倆槓上了。
坐著跪,和直著跪可不是一個概念。不多久膝蓋就疼了起來,弘時不一時就稍微扭扭屁股動一動,可用眼風瞧瞧,弘曆竟是一動不動呢,便只能咬牙忍下去。
他哪裡知道弘曆此時就算能動也坐不下去,滿心心思已經到了弘晝那裡,心道我這般歲數都受不了,那弘曆那般小孩,難不成比他還能忍?但他哪裡知道,弘曆一跪下,便被碧玉葫蘆召喚到了虛無之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