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終是肯定,他與便宜爹怕是真的發生了什麼。都說趁熱打鐵,弘曆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是個機會,總要去迫一迫便宜爹才好。只是這邊還未行動,那邊林瑛玉便趁著弘曆下學的時候,與弘曆在乾清宮來了個偶遇,寒暄之時,悄悄告訴他,“穀雨的日子要到了,你可要去?”
弘曆連思索都沒有,便點了頭。
71、晉江原創發表36
穀雨依舊如同林瑛玉手下的密信一般,放在個讓人想不到的地方——圓明園的一個院子中,對外宣稱是失了寵的嬪妃,內里伺候的人分了兩撥,一撥乃是密信的人員,負責外圍的防衛,另一撥則是專門找的不識字的聾啞人,負責近身的伺候。自然,除此之外,圓明園中的禁軍防衛亦是一層關卡。
弘曆只說這幾日睏乏的很,想去圓明園散散心,那邊胤禛因著心中有鬼,恰是不想與弘曆面對面的時候,便准了。林瑛玉只道自己還有事兒,到了穀雨要上路的那日,才從京中匆匆趕來,帶著弘曆一路快走,進了那間還未掛上任何匾額的院子。
此時恰是中午,穀雨坐在窗邊,正曬著冬日裡的寒陽,臉上卻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聽見腳步聲,也不曾回頭張望。穀雨在弘曆印象中不過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如今近十年未見,猛然一瞧,卻覺得她蒼老了許多,人也不似當年那般跳脫了。不過只要是個人,被關了十年,再差的xing子,怕也被磨了出來。
而林瑛玉的觀感其實更明確些,當年聖上一登基他接手時,穀雨八成還有些奢望,臉上看著還鮮活,這四年,才是最最磨人的吧。
嘆了一聲,林瑛玉腳步反而停了住,衝著弘曆道,“四阿哥有何想問的,還是儘快問吧,還有一個時辰時間,我去旁邊喝口水。”說罷,便退了出去,還替他們關上了門。
那邊本已經面如死水的穀雨,一聽到四阿哥這三個字,眼睛竟是猛然亮了起來。她用láng一般的狠毒眼神盯著弘曆,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將他狠狠地打量了一番,“你竟是弘曆?居然長了這般大了。”
兩人說起來,都是彼此的仇人,按理說,穀雨當年對他頗有不敬,依著他一個從21世紀穿來人的想法,卻是萬萬不會要打殺了她的。只是因為發現了穀雨的身份,想要將任務完成罷了。只是卻讓穀雨被囚禁十年,這對於一個有著絕對人權的現代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所以,從這點上講,弘曆對穀雨卻是有那麼一點不太公平的。
而穀雨呢,聽林瑛玉的意思,這些年卻一直在胤禛面前說著對他不利的預言,這些話並非沒有影響,反而從如今來看,弘嘉占了上風,其實是對弘曆造成了相當的麻煩。從這點來講,穀雨卻對不起弘曆。
但是,無論從哪方面講,弘曆都覺得這個仇開始的有點冤枉,若非穀雨想要以還未發生的事qíng去改變他,弘曆怎會發現她,並對付她呢?
為何對改變他如此執著,即便改變不了便要毀了他,這是弘曆想要知道的,他對清朝的歷史知道的太少了。所以,聽著穀雨的話,弘曆則道,“所以,我來跟你聊聊。”
穀雨怕是沒想到弘曆竟是用這樣平淡的語氣,面對她這樣一個可謂是時時找他麻煩的人,聽了後不由怔了怔,笑道,“這點裝模作樣的本事,倒還算不錯。不過你既然能來這裡,想必也已然取得雍正信任,知道我曾經說過些什麼,此時來羞rǔ我,倒也算是好時機,”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我太天真了,只當能把握住一切,卻不想緊緊露了個口風,便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弘曆聽了搖搖頭,伸手去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說道,“我不是裝模作樣,更沒有趁著你將要赴死,來羞rǔ你的意思。反而是來與你做個對你有著無限好處的買賣,只看你要不要做了。”
這話說得卻讓穀雨覺得好笑,“與我一個將死之人做個買賣?四阿哥真會說笑,”說著,她便寒了臉色,譏笑道,“我這裡倒是有的是四阿哥想也想不到消息,但凡一條,必會讓你出盡風頭,只是四阿哥能給我什麼呢?莫非要替我多燒些冥幣地下花,也過過富貴如雲的日子?”
“都不是。”弘曆倒不在意穀雨的譏諷,他這能將穿越者送回現代的本事,怕是誰也想不到的,“我說買賣,就是買賣,有買有賣,誰也不吃虧。”
“哦?”穀雨瞧著弘曆這般堅持,此時卻是覺得有點意思了,反正她若不同意,消息在她腦子裡,弘曆也拿不走,便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