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曉笑了笑,讓語涵把繡繃兒給她取來,上面是一副只繡了不到一半的牡丹圖。她的女紅不算鼎好,不過在同齡人之中卻是不錯的。剛繡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聽見語涵進屋通報,“二格格,秦鶴在外面求見。”
顧清曉放下手裡的繡活兒,讓語涵先將屏風架了起來。
“讓他進來吧。”
顧清曉端坐在屏風後,看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緩緩走了過來,在距屏風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秦鶴見過二格格。”來人正是秦鶴,現在宜里布的陪讀,兩年前富良在來廣州的路上救下的孩子。
“嗯。坐吧。三哥可是有事要你告知我?”
秦鶴對著顧清曉躬身行禮後坐了下來,“三少爺對二格格送過去的奶羹讚不絕口,說如果以後每天都能喝到就好了。”秦鶴的聲音還有著少年的清亮稚嫩,可是顧清曉每一次見他的時候都會覺得他深沉的不像個孩子。顧清曉還記得那個躺在chuáng上破敗不堪的小男孩兒,大夫已經宣布他沒救了的時候,他眼角滑落的淚滴。那滴淚,讓她想起了卓航,男孩的表qíng竟然和卓航在親吻她墓碑上的照片時的神qíng一模一樣。絕望、認命還有深深的不甘與悔恨。所以,她偷偷的給他服用了一滴靈液。她不希望他死。之後,她再沒有去看望過那個小男孩,她只知道那個孩子活下來了。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秦鶴。
“這是三少爺命屬下給二格格送來的畫集。三少爺說,如果二格格喜歡,他以後再多尋些給二格格。”秦鶴將三本畫集放在桌子上,言惜上前將畫集取走jiāo給了顧清曉。
顧清曉略略翻看了一下,都是些花鳥蟲魚之類的景物畫。
“告訴三哥這幾本足夠我看一陣子的了,不用再特意麻煩了。替我多謝三哥。”
“是。屬下這就告退了。”
“等一下。”顧清曉叫住秦鶴,對言惜說道,“去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奶羹,給秦鶴再裝上兩碗帶回去。”
不一會兒,言惜就提著食盒回來了。
“裡面的奶羹一碗給三哥,一碗你自己嘗嘗。好了,退下吧。”秦鶴並非府里的下人,顧清曉也疑惑為何富良和宜里布都對他特別的看重,因此,對於秦鶴,她總是多一分客氣。
秦鶴提著食盒出了沉香閣,少年清俊的臉龐泛著醉人的笑意,一雙星目灼灼的盯著手裡的食盒,低垂的頭掩下了深深的痴迷。
他還記得自己就要死去的那個夜晚,有一個女孩偷偷的救了他。也許女孩以為自己昏迷了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他還是記住了。通過那一縷淡淡的馨香。
作者有話要說:苦bī的我,只能不停的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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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兩三年
六月的時候,費馨啟程回京。顧清曉把自己的第一件繡品做成了荷包送給了他。荷包雖然粗糙,上面只有一株醜醜的蘭花,可費馨卻喜歡的像跟得了個稀世珍寶似的,戴在身上就不肯再取下來。宜里布和佛爾果充兩人只有眼紅的份兒,纏著顧清曉索要了好幾樣連影子都還沒有的繡品才罷休。
“笑兒,不可以忘記大哥喔。不然等你回京的時候大哥就不給你好東西了。”費馨抱著顧清曉,親了親她還沾著淚水的臉蛋兒。擦gān淨妹妹臉上的淚水,費馨給父母磕了頭,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馬車漸漸遠去,顧清曉的眼淚卻止也止不住。所以說,離別什麼的,真的最討厭了。
蘇沁薇往府里遞過幾回帖子,不過,除了第一次索綽羅氏讓蘇沁薇入了府以外,後面幾次都被索綽羅氏以顧清曉要上學堂為由給拒絕了。顧清曉也不在意,畢竟,她也和一個五歲的小女娃玩兒不起來。
十一月的時候,富良一家子往廣州趕去。一大家子人在路上拖拖拉拉的走了七八天才達到目的地。路上,富良還救了個渾身是傷的孩子。一家人才剛安頓下來就傳來了皇太后病逝的消息。府里上上下下全部撤下了顏色鮮艷的東西,素淨之極,連除夕也沒了以往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