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其擔憂的說,「他一直在哭,說大腿很涼,已經麻木到沒有感覺。」
「我明白了,我馬上進行檢查。」
女生、江崎望聞言,面色一肅,頓時蹲下身仔細觀察擔架上面的花澤朝日。
花澤朝日的臉色極其蒼白,眼淚不似其他職業受助者一般用眼藥水粉飾而過,睫毛一抖一抖的,還掛著幾滴細微的水珠。臉頰旁邊仍然有清晰的淚痕,將臉頰上的灰塵洗下一條長長的痕跡。他泫然欲泣的抽泣了一下,視野模糊的看向了正在實行救助的江崎望。
「沒有關係了,我一定會全力救治你。把身體放鬆,回答我問題。」
由於長時間呆在瓦礫之下,花澤朝日整個人都灰撲撲的,一些被畫上擦傷的在灰塵的掩蓋下邊的模糊不清,只看見了斑駁的紅色與細微的灰塵粘在一起。
江崎望有些無從下手,她近乎疑惑的再度仔細看著花澤朝日腿部的傷口,據說[神經壞死]的大腿,在將看起來出血量很恐怖的血痂清理後,只剩下一個淺淺淡淡的傷口。
她按了一下花澤朝日的雙腿,「這樣腿部有感覺嗎?」
花澤朝日覺得很癢,他抿著唇點了點頭。因為他的動作,臉頰上的眼淚又掉了一兩顆下來。
江崎望聞言,直覺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
她用手扒了花澤朝日的眼瞼,雖說有些許眼淚做阻擋,讓人總有一種傷口很重、疼的眼淚只能一直麻木的往下掉的錯覺,實際上去掉了眼淚,眼前的少年精神十分清明。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精神程度大約在輕傷後對災難的劫後餘生狀態。
這個少年只不過是看著出血量十分大,其實傷口並沒有看著那麼恐怖。
江崎望原本是想這樣判斷的——
但是。
將花澤朝日送過來的男生,神情篤定,肯定這一定是[神經就要壞死]的少年,讓江崎望猶疑。
也許是因為職業受害者扮演出來的真實性並不能夠比擬真正的受害者。
在這種想法之下的江崎望,最終說出了一句使自己被扣掉的分。
「將這位少年送到重傷區,馬上進行傷口處理。」
扣分。
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讓輕傷者去重傷區占用資源,極有可能讓真正的重傷者因為時間拖延導致傷口擴大。
但是,基於花澤朝日真的是神經壞死者的可能性,到重傷區接受治療,同樣會讓花澤朝日避免大腿截肢的後果。
如果說,將花澤朝日送來的男生因為粗心大意、擅自聽取受害者在災後產生的惶恐,從而誇張化後的描述而扣掉接近。那江崎望最多也就因為耽誤時間資源扣掉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