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卡殼。
花澤朝日扶著大門,慢慢的向前方走。疲勞與肺部不斷的向他的身體發出了警告。
親眼看見了太宰治全身上下完好無損的站在天台的欄杆旁邊。一切的噩夢因為眼前的一幕化作了刀刃,將所有的幻想切割的一分為二。
惶恐於擔憂的心情在頃刻間蕩然無存,他伸出手擦掉了自己臉側的汗水,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太宰先生。」
當時看到的果然都是夢境,夢裡面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當中。
太宰治停下了說話的動作,他眼睛微微睜大。
花澤朝日並沒有注意那麼多,一口氣跑了十二樓,他都要差點窒息了。樓梯又沒有空調,通氣口又小,僅僅只有那麼大的一點,呼吸都感覺困難。好不容易停下來了,他整個人都扶著門癱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朝日。」
「……嗯?」
「你仿佛……親眼曾經目睹我死亡一樣。」太宰治沉默片刻之後,他扶著欄杆,慢慢地向著花澤朝日前來,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出疑問句:「難不成,朝日你用個性窺探我了嗎?」
「啊……」
被一語識破的花澤朝日陷入了語塞,他尷尬的為自己辯駁,「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精明拆穿了花澤朝日表面的偽裝,他迫不得已的想找謊言為自己拉上了遮羞布。在太宰治的眼神追問之下,仿佛所有的偽裝都會成為無形的存在,徒增自己的煩惱。他自暴自棄的說。
「我不是故意的。」
太宰治的背部靠在脆弱的欄杆上面,仰頭看向天空。他的舉動讓花澤朝日心驚膽戰,唯恐欄杆會因為老化問題悄然斷裂,太宰治就會從十二樓中掉下去。
「算了,我們之間的問題稍後再說吧。」
太宰治的話語中充斥著濃濃的秋後算帳的意味,花澤朝日脖子一縮,像個鵪鶉一樣小心瞅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沒有給他過多的關注,花澤朝日就徹底放下松。跑了十二樓,他覺得自己不緩個十分鐘都休想從地面上站起來。
太宰治稍稍往欄杆旁邊移開,因為他剛剛的舉動,坐在欄杆上面的女性惶恐不安。連雙手都沒有再接觸欄杆,只要風稍微強勁一些,就能將身材嬌小的女性吹下去。
在樓下看著像一名女孩,真正身在案發現場時,花澤朝日才發現,眼前的女孩並不能稱為女孩。她看起來大約沒有到十八歲,小腹卻微微隆起。她的四肢看起來都格外的纖細,蒼白色的皮膚讓花澤朝日聯想到醫院裡面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