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舞姬有八人,胤禩收到之後,還沒來得及享用,就讓八福晉拆開來送給兄弟了,打的還是胤禩的名義……當然沒忘記胤禟,郭絡羅氏就想看富察寶珠是不是真那麼大度容人,直想掀了她的底。
人送來的時候爺們都在外頭做事,胤禟人在工部,舞姬是jiāo到寶珠手裡的。寶珠就遠遠瞥了一眼,轉身讓馮全把人五花大綁丟到八爺跟前。
胤禩正同直郡王在一塊兒,馮全就找上門去了,公鴨嗓子真是一點兒不客氣:“我們福晉讓奴才來討個說法,送人來無妨,送個滿身脂粉味臭不可聞的東西過來是幾個意思?我們福晉哪裡得罪八爺您了?要是給熏得滑了胎又算誰的?”
只是這幾句話,胤禩還懵bī,看到讓人堵了嘴綁著丟過來的舞姬,他臉全黑了。
該死的郭絡羅氏!
做事不動腦子!
……
他仔細解釋了一通,還塞了銀票讓馮全幫著說說好話,這才把人送走。
這馮全是個好東西?他收了銀票還吐槽:“分明是送來伺候人的,穿得真清涼,比那出去賣的還省布料,這人竟然是八爺送來的,我們福晉怎麼都不敢相信。”
他念叨夠了才轉身走人,回去把胤禩的原話學了學,告訴寶珠說:八爺給了他好幾百兩的銀票讓幫著說好話,又說趕明登門賠罪。
寶珠使天冬看賞,讓他照原樣,晚上學給胤禟聽。
半下午,胤禟回來就聽說這茬,趕緊關心了寶珠,問她可還好,有沒有熏著?
“我看郭絡羅氏的腦子是進了夜香,竟然敢打著八哥的名義做這種事,吃醋也該有個限度。”
寶珠瞥他一眼:“爺這話真有意思,這是含沙she影暗指我呢?不該把人退回去?”
胤禟只差對天發誓表真心:“我這一顆心全在福晉身上,你竟這麼說。”
行行行,我錯了。
你今年三歲,要人哄的。
……
送舞姬這事,連累了胤禩是其一,康熙還找胤禟談話,大抵是說寶珠這氣xing也太大了,內宅婦人就不能慣著,否則她能上樑揭瓦,無法無天。
又舉例八福晉,生怕寶珠也變成那樣。
康熙說完,就想給他指兩個好的:“你福晉懷著身子也不知道安排人伺候你。”
胤禟就搖搖頭:“並非寶珠之過,是兒子,有了天仙兒似的福晉,眼裡看不進旁人。”
康熙就黑了臉:“朕是這麼教你的?你還敢說!”
“兒子怎麼不敢說?後院那些女人不過兩用,其一伺候主子,其二添丁。我看著她們就糟心,由她伺候能短壽十年,再說開枝散葉……福晉剛進門就開懷,又不是不能生,如今這樣正好,人越多越不安寧。要是讓那些心大的進了門,回頭把我嫡子弄掉了,兒子找誰哭去?”
胤禟還嫌不夠,又嘟囔說:“您怎麼不說說八哥?我福晉好賴懷了,八嫂三年沒下個蛋。”
沒見過自個兒犯傻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康熙噎了半天,然後就讓他滾蛋。老九以前好好的,送誰去都接,睡完就丟不沉迷女色,怎麼才三兩個月就變成這樣了!
康熙簡直不敢相信馬斯喀他閨女有這能耐,能讓皇阿哥死心塌地待她。索xing沒準備讓老九繼承大統,往後不過是個閒散宗室,也罷。
怕的是回頭讓馬斯喀聽到動靜又要來南書房哭。
“吩咐下去,馬斯喀遞牌子來一律不見。”
“起駕,去翊坤宮。”
第27章 樂事
康熙到翊坤宮後, 不疾不徐飲了半盞茶, 這才同宜妃說起正事:“老九是越發不像話了。”
宜妃還在撥弄手上的金護甲, 便聽見這話,偏過頭看向康熙,笑問:“那混球又做了什麼惹皇上不高興?”
“朕聽聞富察氏不給丁點臉面打發了老八送去的人, 只怕她成第二個八福晉, 故探了胤禟的話, 看他的意思是誰也不入眼只想守著福晉一人……”
比起康熙,宜妃更了解兩口子的事, 心說那是寶珠可人,什麼劉氏郎氏連她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胤禟中意福晉不是理所應當?這話倒是不好直接說給康熙, 只怕他回頭給老九塞一籮筐, 那不得把富察家得罪死?
宜妃端起茶壺不疾不徐給康熙斟滿,就坐到旁邊, 掩唇笑道:“皇上有所不知。”
康熙深知宜妃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就讓她說來聽聽,宜妃逕自揭了胤禟的老底:“老九同太子等人chuī噓說, 他要讓富察氏一年抱倆五年生下一打……有這樣的目標, 看不上庶子也實屬正常。再者說, 他不過才剛領了差遣,素來又大手大腳,若不是皇上接濟早來翊坤宮哭了,真給他後院添人, 讓正室側室小妾一道生,那開銷……他能見天去南書房鬧您。讓富察氏生就很好,富察家陪嫁不少,添妝更多,老九福晉手裡捏著百多萬兩的銀票,不都得用到小阿哥小格格身上?那要是小妾生的,他福晉能給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