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份禮,胤禟就想起那日閨房之樂。
北巡的車馬出發之後,胤禟偶然提及,說恐怕趕不上額娘生辰,寶珠就問了日子,並把這事記在心裡。她使馮全備齊顏料,待胤禟出門,去他書房鋪開攤子作了幅圖。
那是大婚之後第二日,寶珠去翊坤宮給婆母奉茶,見宜妃與康熙並坐,心有所感。那畫面她牢記至今,提筆如有神助,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寶珠擅繡,繡圖多是她親筆畫作,畫工自然不賴,她筆下的宜妃雍容華貴顏色傾城,康熙則少了二分威嚴,多了幾絲溫qíng。
這幅畫長一米二,寬七十公分,寶珠在胤禟的書房裡待了一整日,傍晚還在收尾,胤禟回來找不見福晉,招馮全來問才一路找過來,透過大開的窗戶,他看見寶珠立在書案之後,執筆專注描繪,那畫面真美。
胤禟放輕腳步走進書房,來到寶珠身畔,才將她筆下的帝妃圖看清楚。
他立刻就想起那日的光景,緩緩地勾起嘴角。
寶珠是太專注,直到胤禟走到身邊才覺察出,她擱下硃筆,側身向胤禟那方看去,便見他垂眸看著自個兒,神色溫柔。
“爺說額娘生辰在下月初,做媳婦的哪能聽而不聞?原想繡一篇經文為額娘祈福,可我懷著身子jīng力不濟,便偷個懶,作了這幅圖。”
寶珠讓胤禟等等,回過身去將最後幾筆完成,她正想退後幾步看看,胤禟就從筆架子上挑了一支,蘸上墨,往留白處提下幾行字。
別看他平日裡油嘴滑舌,慣會哄人高興,沒gān幾件正事,那字倒是不錯,很有幾分風骨,同寶珠的圖相得益彰。待他題上字,又用了印,這圖便成了。
寶珠這才覺得餓,讓胤禟好一頓說。
“額娘能不知你心意?何必費這力氣?便是真有這心,也別餓著咱兒子。”
胤禟一邊念叨一邊讓馮全傳膳,親自為寶珠布菜,看她乖乖吃了這才放下心。
自從有了這胎,胤禟就緊張得很,生怕她磕著碰著,瞧他那樣寶珠就覺得好笑,伸腳在桌子底下撩了撩,面上不動聲色。
胤禟讓她勾了幾下,哪還記得旁的,就想把人扔chuáng上去,壓著她大戰三百回合。
將筷子撂下,擺手讓跟前伺候的都出去,直說看著他們啥也吃不下,等人走gān淨了,寶珠又來,讓胤禟從桌子底下拿住了小巧玉足。
兩人對坐著,胤禟清清楚楚看到寶珠的神qíng。她那雙眼平日裡滿含chūn水,瞧著就心波dàng漾,恨不得把人抱進懷中細細憐愛,這會兒卻瞪得溜圓,好似驚著的貓。
胤禟想入非非,還琢磨著等寶珠生下這胎,就去貓狗房挑一隻回來,給她逗趣。心裡頭痒痒,手上也不消停,他順手取了繡鞋脫了襪,在寶珠白皙柔嫩的腳心上撓了撓,寶珠只覺得癢,恨不得踢他兩腳,到底忍住了。
“你鬆手。”
“福晉自個兒送上門來,不松。”
寶珠掙了掙,沒掙脫:“我踹你了。”
胤禟那臉皮比城牆還厚,說什麼“謝福晉賞”,讓她別客氣,可勁來。
寶珠果然輕輕踹了他一腳,胤禟順勢鬆手:“好啊,幾天沒收拾這是要上樑揭瓦了!今晚躺平了等著,爺不gān死你!”
……
虧得方才已經吃飽了,這會兒哪還有心思用膳?
都顧不得使人來撤桌子,他倆就滾上榻,胤禟又親又摸,三兩下就弄的寶珠氣喘吁吁,待她衣襟大開,恍恍惚惚要飛天的時候,腦子裡只想著那混蛋摸了她的腳淨手沒?!
仿佛是心靈相通,胤禟一邊賣力抽cha一邊咬她耳垂:“真香,福晉腳丫子都香香的。”
寶珠已經沒力氣計較,就泄憤似的往他後背上撓了撓。
色胚。
混蛋。
胤礽接過錦盒,就見老九露出不舍的表qíng,問他為宜妃娘娘備了什麼好禮,胤禟笑道:“是我福晉的墨寶,我占她便宜往上提了幾個字,偏勞二哥,只盼能在額娘生辰之前送去。”
他這麼說,胤礽就點點頭,錦盒並兩封信一道遞給信差:“九弟所說你可聽見了?同孤的書信一道送去皇阿瑪跟前,路上千萬當心,有丁點損傷唯你是問。”
那信差仔細收下,同兩位爺行了禮,而後翻身上馬趕著出城。
哪怕信差腳程再快,要遞到皇帳前也得好幾日,胤禟掐著日子,滿心想著不知額娘看到那畫高不高興,想來該是高興的,寶珠那畫太美。
宜妃自然高興,高興極了。
信差趕了一路,在她生辰前一日送到,東西是jiāo到梁九功手上的,由梁九功呈上。康熙看糙原勇士摔跤回來,聽說太子的書信到了,趕緊接過,結果竟有厚厚三封。
“看字跡,這是老九的?”
梁九功躬身回說:“太子一封,九阿哥兩封,有一封仿佛是給宜妃娘娘。”
康熙腦子裡裝著家國天下,沒人提醒還真不想不起后妃生辰,這會兒稍一捉摸就記起來:“難為他一片孝心,宜妃沒白生這個兒子。”
說著先拆了太子的信,內容同前幾封差不多,先說了朝堂之事,然後還關心他的身體,康熙大為感動。又看胤禟手書,直說老九這福晉倒是有福之人,一胎揣了兩三個,真是個能生的。皇額娘眼光的確是好,怎麼看富察氏都比董鄂氏qiáng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