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臉都綠了:“沒人同你搶,老大你就不能慢點喝?”
同老三的滿臉嫌惡不同,胤褆渾不在意,只不過掏出手帕隨便擦了擦,收視妥帖之後還甩鍋:“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九弟去,看兄弟嘴裡含著熱茶他講啥笑話?明擺著坑人麼!”
這鍋胤禟不背,他嘴皮子輕輕一碰,回說:“我哪個字兒說錯了?嫌我說得不好老大你來解釋!也讓咱開開眼!”
“八弟這個廉啊……”
胤褆剛起了個頭,胤誐這二傻子就問說,“不就是知羞識廉的廉?除此之外還有何解?”
作為饕餮府的大東家,胤禟順口回了一嘴:“還可以物美價廉。”
……
胤禩自尊心本來就qiáng,比其他兄弟都qiáng,不甘落於人後也是他拼命往上爬的動力。眼下被明晃晃嘲了一臉,還是二人轉那種嘲法,明里拉踩他,暗諷皇阿瑪給這個封號不走心,嫌這個廉字不上檯面!
不止如此,他覺得老九話裡有話,老九仿佛是在說你怎麼拼都沒用,你永遠就是個不上檯面的便宜貨,比不得其他兄弟,就你這樣還想奪位呢?
假使讓胤禟聽到他的心音,非得喊一聲冤枉。
八哥這是自己胡思亂想了一通,轉身給他扣個屎盆子。
胤禟何時說過皇阿瑪給封號不走心?
從“瑞”這個字就能看出,他真的非常走心,特別為皇子們挑了最適合的……他給的封號,不是對個xing的總結,就是對品格的讚賞,還有給兒子的期許。
要說最不走心就是這個瑞。
——命好,吃軟飯的。
他這麼撿個封號都沒玻璃心炸裂,八哥竟然炸了。
不僅炸了,還覺得皇阿瑪偏心!甚至腦補出一大堆內容!
胤禟摸著良心說,他的確覺得老八怎麼折騰都不好使,最後篤定是白搭。可得他這句評價的也不止老八一個,準確的說,除了太子之外所有人都不用折騰,付出越多到頭來就越絕望,何必呢?
這麼看來,胤禟覺得他還是很公平很厚道的,方才那幾句是不大中聽,那也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要不是你想在兄弟之間撩火,讓他們都敵視我……我能這麼懟你?結果你還不高興了,當場拂袖而去!
有多遠走多遠,且看看有沒有人留你!
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老八走後,餘下這幾個兄弟吃茶的吃茶吃酒的吃酒,太子不疾不徐點了一句:“同在工部,老八這個冬比你倆加起來還辛苦,他心裡不痛快也實屬尋常,九弟多包容,十弟也少說兩句。”
胤禟頷首:“二哥說得是,下回再提我絕不接茬。”
胤誐托著頭嘆了口氣:“我倒寧可拿這爵位換一個冬的大假,皇阿瑪可別鞭策我了,就讓我墮落下去吧。紅花還得有綠葉襯呢,咱們兄弟十幾二十個哪能人人都能耐?……”他說著就感覺後背一涼,我勒個天老爺!二哥四哥全盯過來了!老十還想再叨叨兩句,話到嘴邊給他咽了回去,“我就是想說人各有志,他稀罕的別人不見得稀罕,我九哥又不是他的對手,敵視我九哥gān啥?這怨氣來得忒沒道理!”
……
這表達能力,讓他在工部喝茶是對的,他能gān啥啊?
胤禟聽的頭疼,夾了個jī腿直接塞進老十嘴裡,看那蠢貨拿著jī腿啃起來,還感慨道:“虧八哥走得快,否則聽了你這話還能再拂袖一回!不會說話就閉嘴吧!”
他們兄弟的口角當天就傳到康熙耳中,康熙也就是笑罵了胤禟一聲,沒論是非。
過完年上頭給胤禩安排了幾件重要工作,胤禩忙得腳不沾地壓根沒工夫同老九鬧,他得閒了想起先前的事還在心裡告訴自己說,皇阿瑪還是看重他的。
可不是麼?
他如今可比頭年這時候舒心多了。
雖然去求籤還是下下,胤禩已經不信了。
真那麼衰他能從索額圖那裡得到支持?能讓側室能懷孕?能快速的積攢起威望得到那麼多朝臣信賴?……
是的沒錯,廉郡王府那位側福晉診出有孕了,哪怕懷著身孕,她還是力壓福晉一頭,她得到胤禩全力支持,完全架空郭絡羅氏,等於說成了郡王府實際的女主人。
郭絡羅氏想見她一面也不容易,想對她做什麼才發現上上下下全投靠了那邊,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她砸瓷器聽響,將房裡一全套砸gān淨之後再送來的全是銅器,再沒一樣易碎品。
自打赫舍里氏進門,吃虧的永遠只有郭絡羅氏,旁的皇子福晉將老八後院的鬧劇看在眼裡,紛紛搖頭。
誠然,赫舍里氏是有手腕是能耐,老八由著她折騰嫡妻也夠狠的。
郭絡羅氏可是他親自求娶的,當初海誓山盟說得好聽,如今翻臉比翻書還快,說難聽點簡直薄qíng寡恩。郭絡羅氏她再不好,那也是你自己求回來的,她蠢歸蠢,蠢得實在,沒犯過什麼大jian大惡,鬧成這樣實在過了。
沒聽說嫡妻讓側室涮著玩兒的。
胤禩還覺得赫舍里氏好,一來聰敏,二來安分,三來溫柔恭順,四來能生……他如今可算不用為內宅之事費心,可以踏踏實實gān大事了。
殊不知,凡事過猶不及。
康熙給他挖了個深坑,讓他抬個體面的側福晉制衡郭絡羅氏,可這側福晉太體面,制衡就變成了打壓。做啥都得有個度,超過了就是寵妾滅妻。
你要是夠狠,直接弄死嫡妻,挑個繼室進門,這樣還像是個gān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