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話音剛落,忽然頓了頓,她這不算立了個flag吧?
她看向對面的男子,男子微閉著眼,面容上有幾分睏倦,但微顫的睫毛昭示著他還未曾入睡。在任意看過來之後,他張開眼睛和任意對視,眼眸中倒映著火光,深沉中多了幾分暖意。
任意一笑:「王爺會贏的。」
李瑾瑜的手指動了動,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脹感,有什麼東西想從他胸口掙脫而出,讓他忍不住把手按在了胸前。
她說他會贏。
任意靠在有些潮濕的石壁上,心中卻在想,可別讓她立的flag成了真。
第十八章 非主流宮斗(十七)
一夜無話。
任意後半夜就朦朦朧朧地睡著了,李瑾瑜也沒有叫她起來守夜,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李瑾瑜逆著光站在洞口向外看,擋住了大片的光線。任意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洞口,於是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麼了?」
李瑾瑜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移開了目光:「外面有人找來了。」
任意掩唇打了個哈欠:「禁軍?」
「看樣子是。」李瑾瑜走到自己之前坐著的地方,把痕跡抹掉,囑咐道:「我先出去,你留在這裡等他們找來。若是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我在哪裡。我們摔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失散了。」
任意明白他的意思,孤男寡女共處一夜怎麼也說不過去。按照古代的規矩,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她都要以死證清白的。她攏了攏頭髮,道:「我知道怎麼說,放心。」咬死不認帳就行了,不管別人信不信,都不能留下把柄。只要面上過得去,就能把流言壓下來。
李瑾瑜點頭,也不多言,轉身就出了山洞,往禁軍相反的地方去了。他要走遠一些,不能讓人察覺他昨日和皇上的嬪妃共處一地。於她和他,都不會是好事。
任意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碎發和衣衫,目送李瑾瑜的身影消失,唇邊凝笑:「倒是貼心。」
沒過多久,山洞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任意站起來,皺著眉按了按因為在冰冷的地面上睡了一夜而酸痛不已的肩膀和後腰,順手把防身的短刃又藏好。再抬起頭時,她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任意扶著山洞的石壁,小心地探出頭,強裝鎮定之下暗藏著幾分恐懼無措。一眼望過去,看到都是穿著整齊的禁軍,她鬆了口氣問道:「你們是皇上派來的嗎?」
為首的禁軍統領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暗自猜測兩人的屍體已經被猛獸拖走了,正為怎麼和皇上交代發愁。乍一看到任意,驚喜過望,連忙道:「臣等來遲,還請娘娘恕罪。」
「豈有恕罪之說,多虧了大人盡力,本宮才能脫困。」任意臉上的慌亂已經盡褪,聲音溫和沉靜,不卑不亢,不禁讓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