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抵在李瑾瑜的肩膀上,問道:「你沒娶妻。」
李瑾瑜答道:「我母妃早逝,並未留下遺言,父皇也沒有為我選妃的意思。」舅舅倒是給他指過一個姑娘,只是那姑娘還未過門因病過世了,再加上戰事頻繁,娶妻的事情便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任意的眼神更複雜了,她嘆了口氣,語氣有些遺憾又有些輕鬆:「算了吧。」她從軟榻上坐起來,李瑾瑜便順勢坐直了身子,情意正濃的時候突然截斷的感覺不會有多愉快,他沒有動怒,只是問道:「你不想?」
他接著道:「可以再商量,你可以回姚家,我再把你接出來,該走的禮節都不會少……」
任意搖了搖頭:「我是說我們。」她指了指李瑾瑜,又指了指自己,道:「算了吧。」
李瑾瑜冷峻的眉皺起:「……怎麼了?」
因為我良心發現了啊,任意心想。她一面把凌亂的衣衫整理好,一面道:「我突然又不想要你了。」
「……」李瑾瑜看著眼前漫不經心的女子,又無奈又惱怒,最後還是克制地從軟榻上坐起來。只是盯著任意的眼神,讓任意覺得他回隨時上來咬她一口。「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是不是有些晚了?」
任意:【其實李瑾瑜是我見過最沉的住氣的人之一,換我早翻臉了。】
233:【……那是因為他對宿主有94的好感度,還有宿主既然知道這麼做很作死,為什麼還要作死!】
【因為我打算放過他了。】
任意無視了李瑾瑜陰沉的臉色,後靠在牆上,聲音輕如一聲惋嘆:「我是將死之人了。」她目光悠遠,像是落在千山萬水之外的遠方,毫無悲傷難過情緒,只有清澈淡然。
「所以皇上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封后封妃什麼的也沒必要。」她看著李瑾瑜,「我的確想在臨死前和皇上做點什麼的,不過既然你沒有娶妻,還是算了。」
李瑾瑜根本沒聽她後面說了什麼話,注意力全被她第一句話吸引住了:「什麼叫將死之人,你胡說些什麼?」
任意坦然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身體一向不好,已經快死了。」
李瑾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沉默著起身:「把太醫都叫過來。」
深夜時分,太醫院的人全被帝王召進了宮,擠在明慧宮為任意診脈,最後只得出一句話來:藥石無醫。
系統開掛,任意沒有感到一絲痛苦就得到了一具破敗的身體。
她隨意道:「看,我沒騙你吧?」
李瑾瑜已經對著燈火沉默良久了,聞言道:「總有辦法治好的。」
任意笑起來:「你可別說『治不好她你們全都陪葬』這種話,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