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只有今天自己買了菜、其實每天都在點外賣的任意把東西遞給肖長澤,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我看新聞了,你接手虹卓集團。」
肖長澤嗯了一聲,語氣莫名:「他似乎早就打算卸任了。」
任意知道他指的是肖卓,笑了笑道:「所以你現在有一種力氣打空的感覺?還是備受感動?」
肖長澤淡淡道:「沒什麼感覺,我其實最開始也沒有一定把肖家拿到手的意思。」他那個時候,只希望能在肖長河手中活下來。他對肖卓也沒有更多的感情,他知道,如果肖長河的能力更強一點,被捨棄的人就會是他。
肖卓只是想要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而已,是他還是肖長河都無所謂,只要合適。
打開門,肖長澤走進去把日用品放好,又把蔬菜和肉送進冰箱。
任意看著他把熟稔地把東西歸類放好,開口道:「其實你不用做這些的,你是客人。」
肖長澤的動作頓住了,他沉默地轉過身,走到任意身旁蹲下來,問道:「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行嗎?」就像之前一樣,他們不住在奢華但是冰冷的別墅里,而是住在一個面積不大,但是溫暖的家裡。
他每天下班回家,跟她一起分擔家務,她每天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只希望回家的時候能看到她,客廳里的燈光是亮著的。
任意聽他說完,低頭和他對視,眼中只有冷靜和清明,她說道:「那是演出來的假象,肖長澤。你應該很清楚,那是一個交易。」
肖長澤當然知道,但是這些話由任意說出來,等於從他未曾癒合的傷口上撕扯,再撒上一把鹽。他渴望的那些溫暖和幸福,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的幻想。
肖長澤的臉色白了白,他勉強笑了笑:「我知道那是一個交易,但是我不覺得我們這些天的相處時假象……我從肖家回來的時候,你也願意安慰我,難道也在我們交易的範圍內,也是假象?」
任意沉默了一瞬,眼底有遺憾、遲疑的情緒湧上來,有很快被掩蓋下去,說道:「那的確不是假的,但就算是一位關係尚可的朋友,我也願意安慰他,更何況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
肖長澤卻注意到了她一瞬間的遲疑,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小心地觀察著她神色的變化,試探地問道:「朋友也行,那我能追求你嗎?這個權利我還是有的吧?」
任意卻垂下了眉眼,她似乎在考慮,片刻後抬起了頭,唇邊是熟悉的淺笑。
肖長澤的心沉了下去,他扯了扯唇角,唇色有幾分蒼白:「現在不回答我也沒關係,你考慮以下再回答我,我先回去了……明天、過幾天再來找你。」
他鬆開了任意的手,想要起身站起來,任意卻沒有如他所願地停止回答,她低著頭看肖長澤,口吻隨意:「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也可以,我們可以做一段時間的情人。你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會幹涉你的生活,如果你想要來找我的話,我也會為你讓出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