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任意,眼眸極黑,深邃不見底:「陛下現在是後悔了?」
任意悶聲道:「沒有……」她聲音極輕:「能每天見到你,我不後悔。」
宋少言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準備說出口的勸告卡在了喉間。他慢慢把笑意收斂起來,淡淡道:「也許你以後會後悔的。」
【宋少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60。】
任意猛然把頭抬起來,篤定道:「我不會的。」
她望著他的眼睛極亮,沒有人能忽視這樣的光彩,就好像沒有任何事能阻攔她,讓她不再喜歡他。宋少言忽然記了起來,他決定扶持女帝的時候,進宮把她從那處偏僻的宮殿中接出來,對她說她會是北越的女帝。
她那時候也用這樣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說:好。
他居然會忘記這樣的眼神,或者說他居然沒有記得過。
宋少言像被蠱惑了一般,抬起手碰了碰任意的眼角,纖長的睫毛划過他的時間,一陣發癢。這雙眼睛如果黯淡下去,總覺得會是一件憾事。他壓下心中所思,笑了笑說:「好,你不會。」
她願意一直像現在這樣聽話的話,他不介意她在上面做個傀儡女帝。宋少言想起少女穿著暗青與金色交織的龍袍,坐在高處俯視著朝臣時模樣,倒也賞心悅目。
【宋少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65。】
宋少言收回手,問道:「陛下怎麼會在這裡遇到秦將軍?」
任意心情好了點,回答說:「今天太熱了,朕記得這裡有一處潭水,涼快一點。而且……」
她耳尖迅速紅了一點,含糊道:「這裡離宮門很近,朕之前就讓含墨去找你了,朕在這裡,可以早一點看見你。」
第二十一章 以色侍人(二十一)
宋少言的心臟跳漏了一拍,她總能說出讓他驚訝心軟的話來。
潭水幽幽,有風吹過來,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宋少言的手放在胸口處,輕輕按了按。他眸光微暗,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他把手放下來若無其事地問道:「所以陛下在這裡遇到了秦修遠,他給了陛下那張紙?」
【宋少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70。】
那張紙是若琴獻上來的,當然這時候不能跟宋少言說。任意順著他的意思說道:「他說那是含墨寫的。」
「含墨是我的貼身宮女,他居然……」任意憤憤地環抱住自己的雙膝。
宋少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醋了……」話說到一半,他停了下來,眼眸眯了起來。含墨是他的人,死活倒是無所謂,但少了含墨,他在宮中就缺少了重要的眼線,而他剛剛居然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