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追蹤人類不要太容易……」瑟蘭迪爾把震驚壓下去,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想把他們放走,你怎麼把人放走的?」
任意沒有正面回答他,只道:「我有一定的自由。而且……」
她抬頭看著瑟蘭迪爾,黑眸純粹深邃:「只要你看到他們的模樣,你就會想要把他們救出去。更何況裡面還有我的朋友。」
瑟蘭迪爾這才想起梁薇變成吸血鬼的原因,她是從獵物變為吸血鬼的。如果沒有種種意外,她也會是血奴中的一員。看到昔日的朋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她心中一定難以忍受。
只是梁薇的表現時常讓他忘了這一點,忘了她是個前不久才成為血族的女孩,還是上高中的年紀。
把血奴放走,倒是她難得的衝動之舉了。她還偏偏做到了,在吸血鬼的地盤裡,把人給放走了。
瑟蘭迪爾嘆了口氣,把人救出來當然是好事,卻讓局面更加複雜了起來。他側著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你想要我做什麼?」
他擰眉猜測道:「把那些人保護起來?」他可以向獵人協會申請,但以現在的戰況未必行得通。
任意卻搖了搖頭,她道:「保護人比殺人要難多了。而且現在的局勢也不容獵人協會分人手出來吧?」
瑟蘭迪爾道:「那你想怎麼做?」
任意笑了笑,笑容艷麗,看起來竟有一絲惡意,她緩聲道:「我想徹底一點地解決這件事。我們不可能一直留人保護著那些人,更何況這樣也會讓他們原本的生活受到影響。」
她的手指按在床邊的欄杆上,一片冰涼:「與其被動地保護,不如讓塞繆爾無法再對他們下手。」
她眼眸中冷光閃動,口吻薄涼:「只要塞繆爾死了,就沒有可以威脅到他們說了。」
「你是說殺了塞繆爾?」瑟蘭迪爾反問道,他有些震驚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梁薇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奇怪,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會被局限住的人。
任意抓著武器,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她決不能讓那些逃離的人死在塞繆爾手上,即使付出更大的代價。
「殺死塞繆爾可不是什麼容易事。」瑟蘭迪爾擰眉道,「教會和獵人協會都沒少在這方面努力,結果你也知道……」
瑟蘭迪爾攤開手,說道:「某種意義上,他比教會活的還久。」
教會現在已經名存實亡,塞繆爾卻仍舊握著血族的權柄。
「但他不會一直活著,他也是血族,他也有跟血族一樣的弱點。」任意平靜道,「聖水浸泡過的子彈射入心臟,他也會死吧?」
「如果死不了,那就把他的頭割下來。」任意露出了一個微笑,「總會死了吧?」
這個笑怎麼看怎麼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瑟蘭迪爾撫摸著自己的手臂,皺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