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鰲拜聽了這話更是大急,他家納穆福可是為敬安公主花了快十萬兩銀子了。十萬兩銀子啊,要是娶不到人,可真是jī飛蛋打了:“這可不成,我家納穆福對敬安公主更是一往qíng深的,這幾天,因見不著公主,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好,都病了,皇上要是不把公主賜婚給我們家,可真是要我們納穆福的小命呢。”
他抬頭,一雙銅鈴大眼緊盯著康熙,滿臉的威脅:“奴才可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奴才可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你這是威脅人呢,康熙心頭大怒,深吸了幾口氣把火壓住,現在還不是和鰲拜鬧翻的時候呢。
“鰲少保,朕也無能為力啊。”康熙攤了攤手,表示這件事qíng他沒辦法:“朕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出口無悔的,哪裡能說變就變,誰讓鰲少保晚了這麼一時半刻呢。”
見鰲拜大有上前拼命的架勢,康熙心裡也害怕,真是後悔今兒怎麼沒帶著欣妍,要是欣妍在這裡,他也不至於這麼怕鰲拜啊。
鰲拜不滿洲第一巴圖魯的名號可不是虛的,那是實打實得來的,不管是武藝還是力氣,都是頂頂厲害的,康熙現在小胳膊小腿的,真是拼不過人家啊。
要是欣妍在……
他忍不住幻想,絕對不能讓鰲拜這麼囂張,以欣妍的本事,就算打不過鰲拜,也能拔他幾顆虎牙的,不過,欣妍會打不過鰲拜,別開玩笑了,那丫頭的力氣可不是chuī出來的,鰲拜這樣的,恐怕倆綁一塊都不夠那丫頭收拾的。
可惜了,現在真不是除鰲拜的時候,不然,讓欣妍出面胖揍他一頓,也算給朕解解氣了。
康熙心裡胡思亂想苦中作樂,嘴上卻道:“朕都已經發了明旨,要想悔改,怎麼跟昭妃jiāo待……”
他看看四周,又悄悄對鰲拜壓低了聲音:“鰲少保,昭妃是真好,朕很喜歡,不忍讓她傷心。”
敢qíng,遏必隆那個女兒是勾了皇上的魂了,鰲拜越發的瞧不起康熙,一個皇上,整天的混在女人群里,被婦人之言左右,能有什麼出息,哼,小小年紀就這麼色,長大了,還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雖然這麼想著,可這話鰲拜卻是不能說出來的:“那奴才家的納穆福怎和辦?”
“這事真難辦?”康熙一臉的為難,過了好一會兒眼前一亮,對鰲拜道:“不然這樣吧,昭妃怎麼都是鰲少保的gān女兒,不如你和昭妃講講,讓她想開些,把敬安公主讓給你們家,還有,遏必隆那裡你好好商量一下,讓他們悔婚,這樣,朕就不算是說話不算數了,也能把敬安公主賜婚給你家,這是兩全其美之法。”
說起來,康熙這主意真不怎麼樣。
你見過有哪家的大臣敢婚皇上賜下的婚約,這皇上再小也是皇上啊,那代表的就是皇權,你要敢毀婚那就是蔑視皇權,是要被誅九族的。
遏必隆不是沒腦子的,必然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康熙這是想法打發鰲拜走呢,鰲拜這個煞星站在那裡bī迫,康熙的小心肝是真受不了。
也是康熙高估了鰲拜的智商,恐怕也是這麼些年鰲拜順風順水的,沒有受過啥折磨,先前的謹慎小心全沒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自大自得。
他太過自大了,認為誰都要聽他的,就算是遏必隆這樣的人都有點不放在眼裡,就想著,康熙的話真不錯,皇上他不能打,也奈何不了,遏必隆那老小子還奈何不了嗎。
這麼想著,鰲拜笑了笑,向康熙告辭,邁著流星大步出了乾清宮。
他前腳一走,後腳康熙氣的把桌案上的一個汝窯蓋碗摔個粉碎:“鰲拜欺人太甚,朕總有一天要誅殺了你。”
鰲拜出了宮,就直接去了遏必隆家,在他想來,聖旨才下,這件事qíng還好辦一些,要是久了,遏必隆那老小子必定不肯反口,到時候,要苦了他家兒子了。
在遏必隆家門口下馬,鰲拜把馬jiāo給門房,然後大模大樣的進了府,遏必隆這裡前腳才送走傳旨太監,家裡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家老小都有些驚訝,他家的法喀歲數可不大,敬安公主更小,怎麼皇上就這麼賜婚了,難道是,裡面有什麼事qíng?
才叫過法喀來還沒有問呢,就聽到門房那傳信,鰲拜來了。
鰲拜?遏必隆一驚,心說難道他是來道賀的。
遏必隆原來和鰲拜的關係還行,不然,他家女兒也不會認鰲拜為義父了,只是這兩年疏遠了些,不過,前邊的jiāoqíng還在,他就趕緊整整裝迎接出去,連法喀都沒有去詢問,更沒有看出法喀那一臉的驚喜之色來。
說起來,為法喀對如雲也是有些念想的,他呢,是前幾年就見過如雲的,當時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從此之後念念不忘。
宮裡的昭妃是法喀的親姐姐,這事qíng,法喀也曾給昭妃說過,冷不丁的皇上賜婚,法喀自然高興之極,他還以為是他姐姐在中間運作呢,想著,到底姐姐長的好,比皇后得寵,不然,也不會讓皇上把皇后的妹妹賜婚給他的。
這麼想著,法喀更加高興,隨著遏必隆迎接鰲拜的時候也難掩喜色。
自然,這喜色就刺了鰲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