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孩子的臉龐,白白淨淨,眼睛烏黑髮亮,鼻子高挺,嘴唇紅潤,看起來,長大必是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這孩子鰲拜認識,是遏必隆家的法喀,見到這孩子,鰲拜又不由的感慨一番,這法喀長的是真好,沒繼承他老子,真是萬幸,要真長遏必隆那樣,那是沒法看啊。
“法喀見過世伯。”法喀進門,先給鰲拜見了禮,又對遏必隆施禮:“給阿瑪見禮。”
鰲拜哈哈一笑:“法喀啊,好些日子沒見倒長高了,再過幾年,都能趕上我了。”
法喀一笑,很客氣的說道:“哪裡敢和世伯比,都是家裡吃的好才長個子,這些日子倒是真長了些,再長長,都能娶媳婦了。”
一聽這話,鰲拜笑的更是開懷:“法喀想媳婦了。”
他又回頭看看臉帶笑容的遏必隆:“我說,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孩子大了該知道人事,你得給法喀好好挑幾個美貌女子服侍,真要找不著好的,我府里還有幾個,先給法喀使著……想當年,我像法喀這麼大的時候,通房丫頭都已經好幾個了。”
“這孩子身子骨弱。”遏必隆笑著回道:“我想著再過幾年給他挑個好的。”
法喀倒是一笑,躬身道:“謝世伯關心了,法喀心裡已經有了如意美嬌娘,其他的也是看不上眼。”
“哦?”
這話讓鰲拜更是高興:“你看中了哪個,放心,世伯給你做主,甭管看中了誰,咱們都娶回家。”
他心裡想著,法喀要真有喜歡的姑娘,就挑著這小子把公主的婚事給推了,小孩子不懂事,皇上能說才能,總不能把公主嫁給不喜歡她的人吧,皇上這是做媒呢,還是給人做仇人呢。
他想的倒是好,可惜了,法喀未必能讓他如願。
聽了鰲拜的話,法喀蹦起來興奮的問:“世伯此話可當真?”
“當真!”鰲拜點頭:“千真萬確。”
一拍巴掌,法喀笑道:“我看中的是索尼的孫女,赫舍里家的二女兒,那位格格可是貌美如花,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世伯,你可要給皇上講講,讓他把格格賜給我吧。”
法喀才說完,鰲拜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怒火。
“遏必隆,你們父子是拿著我開涮呢,我就知道,你們一家沒個好人,法喀小小的年紀就知道給人下套了,全是跟你老小子學的,哼,遏必隆……你……”
遏必隆臉上也難看,瞪了法喀一眼,勸鰲拜道:“鰲大人啊,明旨已下,你我都無回天之力了,你就是在我們家吵翻了天也與事無補啊,我想著,你家納穆福怕也是瞧著新鮮才死活要公主的,天下美人那麼多,要真捨得花錢,不怕尋不來他滿意的,鰲大人,不如這樣,你儘管給納穆福找合意的姑娘,要真找著了,花多少銀子,我替他買還不行,全當我這個做世伯的送他了。”
遏必隆的話說的很在理,又顧全了鰲拜的面子,就算是鰲拜這麼蠻不講理的人,也尋不出什麼理由鬧騰,最後,沒奈何的揮揮袖子:“但願如此吧,遏必隆,得罪之處多多見諒,告辭了。”
遏必隆笑笑,親自送鰲拜出去。
送走鰲拜,遏必隆回身就給法喀一耳光:“你這個糊塗東西,為個女人竟連腦子都不帶了。”
“阿瑪?”
法喀很委屈,捂著臉:“兒子是真喜歡敬安公主,再說,皇上都賜了婚的,憑什麼鰲拜就找我們家鬧,還不是欺負阿瑪軟弱嗎,兒子不服氣,說上幾句怎麼了,阿瑪和他同時顧命大臣,誰又比誰高到哪去,得閒了,兒子也去他家鬧一場去。”
“你……”遏必隆幾乎氣的喘不過氣來:“你敢,你也不看看那是什麼人,他就是個愣頭青,咱們和他一樣嗎,你要真敢鬧去,別怪你老子不認你。”
法喀被遏必隆噎的說不出話來,胡亂點了點頭,給遏必隆行禮告退,臨走的時候還小聲道:“不就是個鰲拜嗎,長三頭六臂了,我尚了公主,還是駙馬爺了呢,他能把我怎麼著。”
直氣的遏必隆想再給這小子幾腳。
前邊鬧了一場,遏必隆原想著沒事了,這事qíng太平了。
卻不知道,後院還有事qíng呢。
原來,法喀和昭妃都是遏必隆的庶子,是側室所生,而遏必隆的正室是繼室,卻有極高的身份。
遏必隆的福晉是阿濟格的女兒,努爾哈赤的孫女,是正經的皇室宗女,而這位福晉已經生了個兒子名阿靈阿,原想著,阿靈阿是嫡子,憑著她的身份,一定能讓阿靈阿繼承遏必隆的一切。
誰知道,皇上選後,昭妃進宮,那昭妃一個庶女,竟成了位份僅次於皇后的妃子,以後要是再生個孩子,側室的身份可就不得了了。
這就已經很威脅到了正室的地位,那福晉就想著,等將來昭妃生個一兒半女的,她在皇上那裡chuīchuī枕頭風,說不定,這府上的爵位和錢財,全成了法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