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右相喝道,「真是婦人之見!你當其他府里的人就那麼好糊弄麼!」
程夫人委屈巴巴地道,「妾身怎麼就胡說了,是老爺跟妾身說的,當官是為了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老爺現在飛黃騰達了,就把這些忘了麼?如果其他府里的不好糊弄,不是……還有不是其他府里的麼。」
右相不語。
程夫人趁熱道,「小六還小也沒成親,這事兒又是他倆做下的,若不是篤初這個當兄長的主動攬罪,怎麼可能會是現在這樣?再說老爺不是一直說小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毛病得改,要讓他吃點苦頭麼,這次不正是個好機會?也正好板一板他的毛病……」
第二天是上早朝的日子,程無介暈頭脹腦地到了大殿,見到左相和金益昀時,腦袋裡一直迴旋著夫人的話。
的確,藉此機會讓小六受些教訓,倒也不是壞事……
因為心裡有事兒,所以右相都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不遠的益霽候得了咽疾,連著咳嗽了好幾聲。三爺聽到這咳嗽聲,與左相對了對眼神,均感到了急迫。
下了早朝後,右相攔住了金益昀,饒了半天才說出自己的想法。金益昀目瞪口呆地看著右相,讓親生兒子程賢武替鄭篤初頂罪?
莫不是當初這倆孩子弄錯了,鄭篤初才是右相親生的吧?他知不知道鄭篤初犯的是什麼罪?
金益昀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低聲道,「大人此時說這個已是晚了。他們幾個的口供已簽字畫押,李相也已過目,並呈到御前了。」
程無介驚了,「這是何時的事兒?」
「就在今早,右相的摺子想必已經進了天章閣了。」
左相聞言,立刻快步向著天章閣走去。當他踏入天章閣時,抱著摺子的盧正岐也踏入了宜壽宮。
第八三五章 翰林大學士盧正岐
右相進了天章閣,卻見左相桌上空蕩蕩的,而盧正岐也不在屋中,心中便咯噔了一聲。他暗暗後悔自己真是因為沒睡好,所以腦袋裡灌滿了漿糊,怎麼就沒問清楚案情進展,就跟金益昀提了那事兒呢。
此時,金益昀還不知怎麼誤會自己的苦心呢。
一招不慎,不能招招不慎右相整理心情,面色坦然地進門與左相寒暄幾句,才自言自語道,「工部那邊有件棘手的事情,老夫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