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道:「他就在屏風後面,您瞧,縫隙里能看見他的眼睛。」
嬴政眯起眼睛,這屏風是三扇,中間有兩條縫,他看了又看,總算看到一個一眨一眨的黑亮亮的小東西,不由得心中大驚:「你竟能看到這么小的東西?」
「啊,剛剛屏風晃了一下,是他碰的。」
劉邦已經趁此機會連滾帶爬的躲了起來,開始伺機反攻。正要罵這些不孝兒孫眼瞧著老子屁股中箭也不來救,又疼的罵不出聲來。
斜對面看到劉徹拉弓搭箭正在瞄準,這才有點高興。
薄姬和竇漪房已經把劉弗陵抬到他自己的宅地去了,那地方也沒有正經房子,只是用屏風和柜子圍了一圈,權當牆壁。許平君就躲在更遠的地方,膽戰心驚的看著這邊,小心翼翼的問:「太后,我」
薄姬呵道:「你躲起來不要亂動,這是男人們的事。」
「是。」
兩個女人胡亂把他擱在蓆子上,抱著他的胳膊哭:「弗陵,疼不疼啊,天哪」
「活著的時候為了天下打仗,現在又為了什麼呢?」
劉弗陵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疼的微微發抖,紅著眼圈問:「嬴政他為什麼突然打我們!咱們又不是要跟他打仗。」
竇漪房雖然心疼,也能衝出去把他帶走,但還不至於方寸大亂,嘆氣道:「嬴政不知道啊。高祖要打出去,可他沒通知嬴政。對面瞧著咱們這裡日日練兵,反覆操練,換做是你,你心裡頭怎麼想?」
(閻君們:「他居然哭了?」
「哎?想申請來當個馬前卒的就是他吧?」
「是喔,雖然咱們就是想讓皇帝們留在地府,不要離開這裡,但還沒想過讓他當差。」
「他能老實嗎?」
「他怎麼會寧願俯首稱臣呢。」
「可能是劉徹太煩人。」)
薄姬輕輕摸了摸他的臉,無限悲哀:「我們私下裡勸過高祖,要他和秦皇說清楚,高祖非是不願意。高祖不想讓秦皇占便宜,高祖還想讓。」
竇漪房目光如炬,把這沒頭沒腦的襲擊的前因後果看的清清楚楚:「看來現在是秦皇想要先下手為強,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是高祖惹出來的事,我們又何必牽連在內。」
「可是我,我不能什麼都不做。」劉弗陵也想有點擔當,甚至願意戰死沙場。他心裡太憋屈了,雖然大部分人都在罵父親武帝,可是武帝的內心非常堅強,甚至能對祖先們反擊回去,他卻把所有的情緒都積壓在心裡,積壓的沉甸甸的,甚至恐懼的想要一死了之。
一個敏感的人,即便看別人遭受痛苦或侮辱,也會感同身受,甚至比當事人更難過。
竇漪房有些無奈,瞬間想出來一個注意:「你去保護許平君,護著你侄兒媳婦。別讓她被人欺負了。高祖和劉徹都很強,不需要你去幫忙,那邊多你一個不多,平君這兒卻只有我們這些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