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嬌調笑,接撫徜徉。
冠纓且除,花鬢將卸。
裙褌盡脫,頰似花團。
且撫拍以抱坐,漸瞢頓而放眠。
龍宛轉,蠶纏綿,足蹁躚。
就這麼互相盤了一會,安分下來躺著聊天。
在愉快的微喘中:「今天怎麼樣?」
「很好。劉邦失卻銳氣,不敢和我們爭鋒。一會可以把弩機都收回去。」
呂雉心說我問的是我怎麼樣!我的身材!準備婚禮這幾天每天吞幾顆大珍珠帶在魂魄中,想讓自己更白一些。
但是這個話題更重要:「依我看,弩機可以收回去,但不能放鬆戒備。劉邦審時度勢的能耐極強,能屈能伸,即便是稱臣拜服也不可信。」
嬴政微微頷首:「你放心,我焉能信他。只是看他的樣子,和最近的情形,最近這些年不會有鬼蜮伎倆。」
「嗯。」
嬴政臉上露出一種深惡痛絕又愉快的神情:「閻君明諭,隔開一個朝代的皇帝可以自願去考試當判官,但他們不知道。如果我們能把持住這件事,讓所有皇帝認為只有經過我的准許,才能選官授官,是不是很好?這件事我只有主意,還沒有完整的想法。」
選官授官是極大的權力,其中獲利甚大,始皇帝在生前一直極力杜絕大臣從中獲利,現在卻要在這件事上下功夫,真是世事弄人啊。
呂雉閉上眼睛,沉穩平靜的思考了一會,眨了眨眼:「如果閻君支持你呢?」
「唔?會麼?」
「只要能讓他們省心又有利,怎麼不行呢?」
嬴政沉默了一會:「閻君不怕麻煩,判官下達的每一個判決,他們都要複查一遍,有一位閻君累的頭都禿了(其實是拔的),王莽篡漢時期,人間死傷慘重,地方的工作驟增,三位閻君累得變成虎頭互相捏臉,也要堅持複查。」
呂雉有點沒聽懂,什麼虎頭什麼互相捏臉,聽起來好奇怪:「你有一個月的假期,現在還有二十多天呢,慢慢琢磨這件事,別著急。既然閻君求穩妥,就不會輕易任用桀驁不馴的皇帝,大概,不會輕易讓他們知道這消息,免得再生事端。」
思考著這件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又過了一會:「夫君,給我講講那個女鬼的案子和相關的法律,很有意思。」
嬴政皺著眉頭:「有意思嗎?」
「嗯,地府對於納妾和不貞是什麼法律?」
在秦漢時期,道德=法律,不孝是寫入法律的罪名,在皇帝號召節省糧食要禁酒時,不只是呼籲,直接把釀酒和飲酒定罪。如果地府對某件事有特殊的看法,那就應該在法律上又過輕或過重的懲罰。
「這的確很有意思。」嬴政把諸多條令整理了一下,娓娓道來:「《陰律》中對不貞部分男女,男子納妾和婦人偷情,最輕的懲罰是服苦役。其原因不是行為不端,而是背信棄義。」